物的動作,被成萬事一拉,跌落在了那片空地上。
地上的眠人心圖案驟然啟用,花瓣一層又一層包裹住莫可欣的身體,彷彿要把她吞掉一般。畢竟是個體弱的人,莫可欣嘴裡發出刺耳的嘶吼聲,被按住的肚子不斷膨脹,最終“砰——”地炸裂開來,血肉橫飛。一個被臍帶纏繞了全身的嬰兒掙扎著從花瓣間爬出,面板是深不見底的黑,雙眼血紅,對著不遠處的成萬事“桀桀”獰笑著。
蔣風白還是沒忍住下了樓,站在成萬事身後,臉上是難得的震驚表情:“這是,什麼?”對方頭也不回,冷冷看著被花海淹沒的邪物,回答道:“腹蟲……被強行剖出的嬰兒,還有親生母親的怨氣,兩者結合,透過術法變為蟲。靠吞食血肉生長,毀氣運,生汙穢,是非常邪門的東西。”聽到他的聲音,那嬰兒更加暴躁地撕扯著四周的花,但花陣又豈能被輕易摧毀?那朵眠人心不斷生長,周圍的花也不斷簇擁過去,像食人花一樣撕咬,直到對方化出原型,原來是一群深黑的蟲,一邊蠕動一邊被花瓣掩埋,漸漸安靜下來。
“本來還要一兩個月才能出生,我用了些手段,讓它提前出來了,所以力量不算很強。”成萬事的語氣緩和下來,走進層層疊疊的花瓣中,“那女人還活著,我沒殺她。”
正好一陣大風,蔣風白眯起眼睛,眼前踏花走過的人與一地潰敗的邪物格格不入,透露出無比潔淨又令人恨不得擁入懷中的氣質。成萬事沒理會背後有些炙熱的目光,一揮手,圍繞他半徑一米內的花瓣通通融化,連同腹蟲滲入地磚的縫隙裡,消失殆盡。而渾身是血的莫可欣也清醒過來,顫抖著向他伸出手:“救,救我……”
成萬事無比從容:“想讓我救你,就識趣一點,嗯?”
莫可欣躺在地上喘著粗氣,也顧不上神秘人交代過的話,全盤托出。原來,她並非莫家的二小姐,而是私生女,叫莫琪。她曾與蔣風白有一面之緣,聽說未婚妻一事,為了從正房的壓迫裡脫身,用盡手段想要爬上蔣風白的床。
正好遇到了一個神秘人,告訴她一門邪術,不僅能混淆血緣,還能讓蔣家人逐漸變為言聽計從的傀儡。莫琪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聞言欣喜若狂,頂替二小姐的名字入了蔣家。至於她的父親非但沒有阻止,反而樂見其成,畢竟蔣風白看似生人勿近,自己的女兒居然有能耐懷上他的孩子,日後也是家裡的一大助力。
“我,我不知道……那個孩子是,是誰的……我聽了他的話,就很迷糊……我不知道……求求你,我不想死……”莫琪淚流滿面,不斷哀求著兩人。而成萬事沉吟半響,轉過頭,似乎有些為難地告訴蔣風白:“被用來做腹蟲的孩子,與你應該有血緣關係。”
蔣風白一愣,皺起眉頭:“我不可能有……除非是我父親的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設定都是編出來的,和三次元的東西無關喲(才不是因為我懶所以不想查資料來寫orz)
第5章 05 蟲母
莫琪沒死,但她瘋了。
或者說被瘋了。
成萬事耗了許多靈氣,才用紅線縫上了她的肚子,瞬間肌膚光滑如初,比整容還厲害。然而莫琪瀕死時始終免不了怨氣入腦,整個人變得瘋瘋癲癲,一直捧著肚子喊孩子。透過她無意識的呼喊,蔣莫兩家知道了真相,不對,一部分真相,以為她有了精神方面的疾病,所以幻想出什麼“腹蟲”來為自己假孕和買通醫生開脫。
可事情遠遠沒有了結。
蔣風白的冤屈被洗清了不假,但腹蟲本來是借剖出的胎兒與母親的怨氣孕育出,因此還牽連到另一個女人,一個不幸至極的女人。成萬事心裡有個猜測,讓蔣風白找人查查直系親屬裡有誰的妻子或者情人失蹤了。
倒不是不能算一卦,但人力能搞定的,何必耗費靈力……
他絕對不承認是自己懶。
沒過多久,從蔣風白那邊傳來訊息:“我父親似乎有個情人,是不怎麼出名的小模特,才二十來歲,之前一段時間帶著珠寶不知所蹤。他可能以為對方泡上了小白臉,嫌棄他老,還曾經大發脾氣。”
“父親的情人啊……那肚裡的孩子應該算你同父異母的弟弟,血緣上挺近,怪不得能被做成腹蟲混淆了你和它之間的關係。”成萬事一手握著手機,一手舉高本該給白貓的小魚乾過頭頂,死活不肯讓腳邊喵喵叫的傢伙吃上。
白貓惱羞成怒,一屁股坐下,背過身去舔爪子:“……哼,有同性沒人性。”
成萬事忍不住用腳尖提了一下它的尾巴:“閉嘴。”
那頭的蔣風白沒聽清:“嗯?”
聽到這迷之邪魅的嗓音,成萬事腿一軟,暗恨自己是不是老處男太多年,居然那麼輕易被弄得心跳如擂。雖說有些奇怪,但他沒多想,趕緊解釋:“啊,是我家的貓,最近發情哈哈哈,整天在鬧。”
“喵喵喵!”你才發情!(白貓憤怒.gif)
蔣風白輕笑道:“天氣那麼冷,也會發情嗎?”
成萬事一時想歪了:“咳咳,不清楚呢呵呵呵……”乾笑幾聲,總覺得對方話裡不帶主語實在太容易讓人想歪了。畢竟,對方之前看了自己大戰腹蟲的模樣,還能不害怕,甚至當時不聽勸跑出來,一看就是擔心他,真是……好啊!
也沒見幾回面,能腦內到這種程度,也是真本事了。
“所以,我父親的情人,就是那個孩子——”說到這時,蔣風白停頓了一下,大概是想起了那群噁心的蟲,“的母親?”
逗了一會貓,成萬事小跳幾步逃離能被桂樹撓癢癢的範圍,手上的小魚乾早被搶走了:“應該是,現在死得不能再死了。”但莫琪已經忘了當初神秘人教她的事情,包括怎麼把這個小模特帶走,以及造出腹蟲……自然也不會記得屍體放在了哪裡。
還是要算啊!
成萬事的肩膀垮了下來,抬起頭,看著那邊叼著魚的白貓,忽然有了個很缺德的主意:“對了,能給我弄些莫琪的血嗎?我之前忘了。”
“血?”蔣風白合上檔案,“為什麼?”
“嘿嘿,要找到蟲母,就得找與她死時聯絡很深的人……”成萬事招招手,白貓有些遲疑,但還是抱著對傻逼主子的一絲信任跑了過來,然後就被揪住了後頸皮,掙扎不能。“我靈力不太夠了,如果強行算卦,很容易出問題。”成萬事說謊時臉不紅心不跳,看得白貓直翻白眼,“所以我打算用別的方法試試。”
蔣風白很識趣地噤聲,沒有繼續問是什麼方法。過了一陣,成萬事感覺手機那頭的人回來了:“我問過療養院那邊,可以幫忙弄一些,要多少?一筒?”
成萬事大驚失色:“你怎麼這麼兇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