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地握緊了:“當然,我們都看不起你。”
蔣裕華哈哈大笑,片刻,將茶大口嚥下,微苦的味道溢位,似乎在喉嚨裡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雪銀針的味道啊,再過幾年我也嘗不慣……真是可惜。”
“你來做什麼?”蔣風白有些不耐煩。
“聽說你找了個男人,我來問問,僅此而已。”蔣裕華調笑道,眼底除了青黑,還有眼角處的皺紋,“不帶回來?”
“與你無關。”
“你爺爺身體還好吧?還能罵人?不會抄家法?”
“……”
樓上傳來腳步聲,蔣老爺子杵著柺杖,在管家的攙扶下緩緩走近氣氛怪異的兩人:“哼,要打也是打你!”
蔣裕華挑眉:“爸,老當益壯啊。”
“爺爺,你怎麼不休息?”蔣風白皺起眉頭。
“聞到雪銀針的味道了,想喝一杯,可惜……算了,過幾天你帶一些過去吧。”蔣老爺子中氣十足,剛才還悔過棋,身子骨強壯得很。他轉過頭,似乎不想看到蔣裕華,十分嫌棄:“你就別糟蹋了好東西!”
“成,我的新酒窖很快有好酒出,才不喝這東西。”蔣裕華攤手。
蔣老爺子懶得教訓他,讓管家斟了杯熱茶,呷了一口,回味悠長:“手藝還是差了點。”
管家淡淡一笑:“自然比不上夫人的手藝。”
“你回來做什麼?”嘗過了茶,蔣老爺子抬頭,越看自己不成器的兒子越不爽,立刻板起臉。
蔣裕華翹起二郎腿:“回來看看兒媳婦,誰知道……要不然,阿蓉的忌日,我也去祭拜一番?”
蔣風白差點捏碎手裡的杯:“不行!”
“說笑,說笑而已。”蔣裕華邊笑邊解釋,似乎當真不在乎,“我可不敢去,心虛啊。”
見他們針鋒相對,蔣老爺子長長地嘆了口氣:“裕華,沒事別回來了。尤其是阿蓉的忌日……你給我安心待在外頭!管好那幾個——”
“是是是。”蔣裕華答應得非常敷衍。
一壺茶很快涼了。
臨走前,蔣裕華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對蔣風白說道:“可惜阿蓉的戒指找不回來了,不過,你應該也不需要吧?又不是找個女人哈哈哈……要什麼戒指……”
蔣風白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蔣老爺子看得心驚,急忙喊他:“風白!別管他!唉……是我沒把他教好……當年要是沒求著阿蓉——”
還沒說完,蔣風白就打斷了他的話:“爺爺,母親她……是心甘情願的。只是沒遇上好人。”
“是啊……”蔣老爺子心底發苦。
結果害了她自己。
實際上,蔣風白的母親是病死的,與蔣裕華的關係不大。
雖然他的確是個負心漢,但蔣風白的母親似乎從未愛過他,那枚紅寶石戒指也只是她的嫁妝,而非什麼禮物。
城郊的私人墓園裡,蔣風白默默地跪在墳前,黃紙一點點被燃燒殆盡,茶葉的清香也越發濃烈。他每年都會來祭拜,本想帶上成萬事,但現在情況並不允許。
“我找了個很喜歡的人。”
“我以為我不會……我應該一個人過下去的。”
“我把……給他了。”
“你肯定會喜歡他,他長得很好看,脾氣很好,對我更好。”
“……”
一陣冷風吹過,灰燼漫天飛舞,茶葉碎也在指尖被碾碎。
那聲音不合時宜地出現:“復活一個女人……很簡單……只需要……”
蔣風白冷冷的一句,阻斷了他繼續胡言亂語的可能:“閉嘴。”
對方在他的腦海中迴旋,語氣中夾雜了幾分憐憫,說出來卻是足夠的諷刺:“嗬……你已經失去了一個……可不要……再失去另一個……他已經發現了一些……我們必須加快速度……”
“如何?”
“我可真期待……你和他……哈哈哈哈哈哈……”
那聲音驟然消失。
與此同時,隔壁的墳墓突然傳來響動,一隻慘白的手破土而出——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搞事
第72章 06 大亂
一張巨大的網,悄無聲息地在地下展開。
人們一無所知。
城市的早上總是吵鬧的,街上人來人往,早起的白領急匆匆地在店裡買了包子,揣著紙袋跑向地鐵站。推著腳踏車的學生一邊打呵欠,一邊往學校趕,但不能忘了一杯加了兩勺糖的牛奶。
車流一如既往堵住了,十字路口的紅綠燈拼命閃爍,有人搖下車窗,破口大罵。只因斑馬線上站著一個男人,他臉色蒼白,雙目無神,一直傻傻地停在原地。附近的交警很快趕到,上前勸阻,男人忽然暴起,朝交警的脖子狠狠啃了一口,鮮血四濺。男人卻無知無覺,動作僵硬,拖著身子往停在路上的車走去,嚇得那些司機急忙逃跑,登時大亂。
剛才疼得暈厥過去的交警也緩緩站起,臉上籠罩著一層黑氣,搖搖晃晃地跟在男人身後……
昨晚玩得太瘋,司徒景文帶著黑眼圈出門,滿街找呂莊喜歡的早餐。他倆前段時間跑出來旅遊,順便開發一下新玩法,例如人蛇,咳咳,反正瘋過頭了,呂莊還在睡覺,把司徒景文趕了出來。
之前這邊的景區出了大新聞,整個被封鎖了,搞得呂莊敗興而歸,整天窩在旅館裡。司徒景文便帶著他走街串巷,找一些不出名的小地方,總算把人哄開心了。結果一晚上,又打回原形,司徒景文摸了摸被尾巴打腫的半邊臉,雖然有點疼,但那種滋味真是很美。
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一陣喧譁,司徒景文好奇地看過去,只見到一些人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小店裡還蒸著小籠包和餃子,聽到這聲音的老闆娘也有點心慌,急忙收拾出客人需要的東西,說要暫時關門。司徒景文拎著早餐慢悠悠地走出小巷,一照面,就對上一張猙獰的臉,下意識偏身躲開。
那人撲了個空,緩緩站直,又朝他的方向衝過來。
司徒景文撒腿就跑,還不忘手裡的早餐,終於明白為什麼剛才發生騷亂了,這東西簡直和電影裡的喪屍一模一樣啊!他左拐右拐,沒多久就回到了旅館樓下,呂莊卻站在門前,一手拎著臉色發白的女人,一狠勁就把對方的脖子扭斷了。他心情很不好,隨手一甩,將女人扔到一邊。
女人便軟軟地倒下來,面板表面迅速出現紫黑的斑點,隨即變得乾癟,像氣球洩氣一樣。
“沒被咬吧?”
聽了這話,司徒景文連連搖頭:“沒,不過早餐……”他抬手,原本鼓鼓的袋子被路上遇到的“喪屍”扯破了,只剩下一小袋餃子。
呂莊鬆了口氣:“沒事就好。”他看向陷入混亂的街道,眼中流過一絲瞭然,“難怪成萬事要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