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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悔？”001號咀嚼著這個詞。

萬晫又問了一遍，“你若是當時，不和這種生物抗爭，一死了之，也就不用活成現在這幅樣子了，你後悔嗎？”

“我無法回答你，因為，我沒有時間去考慮這個問題。”001號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這腦子啊，一半還是我自己的，另一半啊，已經是鬼嗜蟲的了，我的時間都放在與它抗爭上。都抗爭了這麼久了，若是放棄，那我這麼多年的堅持，豈不就是個笑話？！”

“你，鬥不過這些瞳術師的。倒不如……”

“認輸？”

“這不是認輸，只是，博得一線生機罷了。”

“不還是個實驗品嘛。”

“總比長年被關在這海下基地，與一群人面獸心的人為伍好。”

“我可以直接毀了這裡，總有那來不及逃走的瞳術師，會命喪於此，上頭的指示是，盡我所能，截殺瞳術師，最後毀了這裡，這樣，我就能重獲自由，然後，然後”001號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忘了，是什麼呢……”

“以你的實力，應該早就能逃出去吧。為何心甘情願地被他們囚禁這麼久？”

“有把柄在他們手上啊。”

“把柄？什麼把柄？”

“不記得了，或許，或許也有可能不是我的……”

“那是誰的？”

“或許是鬼嗜蟲的，我跟它共生了這麼久，關係越發微妙，抗爭的同時，也有妥協，有的時候，我也是迷迷糊糊的，待在這裡，或許，是出於它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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