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稜角磨平了。
先生唯一保持下來的習慣,只有煙和酒。他抽菸抽得猛,嗓子不好,也總咳嗽,且一點辣都沾不得。我總要讓用人煮些雪梨湯給他喝。他討厭那味道,可每次都皺著眉喝下去。先生喝酒也不節制,可他從沒醉過,清醒得很。我有時也陪他喝。大概是因為同胞,我們酒量都好,每次說要分個勝負,卻總是打個平手。
其實先生有些變化,只有我一人知道。與我對視時,他竟有時不敢看我,默默地移開目光去,眼瞼卻顫個不停,喉結不斷地滾——緊張到咽口水,抑或是喉嚨發乾。我知道先生這是不好意思了,便不覺偷笑:在我的印象裡,先生總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可如今卻露出這般青澀模樣,才讓我想起,他原不過只比我大了幾分鐘,連個戀愛都沒談過。
先生說,其實我的變化才是最多的。從前我那喜憂慮、膽怯和偏執的性子,現今卻慢慢地變好了。他還說,從前我愛不愛笑,他已不記得了,但記得我是愛哭的;如今再沒見我哭過。我想,還不都是因為先生你嗎?有了先生在,我笑都來不及,哭什麼!
我與先生二十五歲、我從學校畢業出來的第二年的夏天,終於初嚐了情事之味。
第4章 1019:4(R)
我與先生二十五歲、我從學校畢業出來的第二年的夏天,終於初嚐了□□之味。那時候,城裡恰逢雷雨,連著不斷地下了好幾日,整個城快要被淹了似的,尤其是我們家的貨倉處在低谷,內澇極為嚴重。幾個夥計連忙趕來告知先生,他一聽,披上外衣就出去了,我急忙帶上傘,跟在他後面一道趕去貨倉那兒。所幸守在那裡的老伯(他是父親的舊日夥計)早已做了準備,將貨物移去了高處,只有幾批價值不高的、還未來得及搬運的貨受了潮。我們去到時,貨倉裡的積水已經沒過了小腿肚,那邊的夥計們滿身都是泥濘。先生聽了老伯的彙報後,也不說什麼,只讓人趕緊將老伯送到我們家去休息,怕他腿上的舊傷復發。我看到先生的眼眶都悄然紅了。然後先生又將外衣脫去給我穿上,叫我在角落好生待著別淋雨,自己挽了袖和褲腿,便和年輕夥計檢查貨物去了,火急火燎的,連雨傘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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