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跳舞嗎?》
上
這是謝長芝在郭家的第三個春節。
說新鮮,還算新鮮;說不新鮮,也不怎麼新鮮了。
他在郭家是三年了,但他跟郭正源都十年了。
他二十歲和郭正源上的床,二十七歲郭正源四十歲那天,他進了郭家,當年一進沒兩個月就恨不得逃離,如果不是郭正源老當益壯,活好得沒話說,這事準得成功——謝長芝有次逃了兩天之後左思右想,確實太想那根每晚都要弄一發的玩意就自己滾了回來,要不這郭家還真讓他甩掉了。
色字頭上一把刀,大嘰嘰底下他媽的那隻嗷嗷待哺的小狼狗,為了性福也是豁出去了,把自己搭進郭家一年又一年。
郭家低調,家大業大但在外一點也不出彩,家族子弟一個比一個還會裝大尾巴狼,出去乾點邪門歪道恨不得個個都上假名,其中有一個“傑出子弟”在外面養了外室,私生子都上初中了,都不知道親爹真名叫什麼。
就這麼一門畜牲,謝長芝成了當家作主的那位當家唯一請進門、三大姑七大婆有什麼破事都得上門請示兩句的唯一內人。
對謝長芝來說,那些家長裡短的事情擱他一個男人身上真沒法忍,他之前就成天躲著郭家人,現在進了郭家沒法躲了,他住郭家老宅,人家上門一逮一個準,恨得他冷笑不已,但他實在捨不得大嘰嘰,每次逼急了當天晚上,不多騎郭正源兩回大罵幾聲老畜牲、老流氓、老混蛋,這口氣他壓根兒咽不下去。
就是這樣,性慾滿足了,他還不滿,恨急了,隔三岔五他就跟郭正源發誓賭咒,只要一等郭正源不行了,他就馬上包袱款款另找第二春,跟他們郭家多糾纏一天他謝長芝就是他郭家孫子!
郭正源往往但笑不語,從不贅言,就是把謝長芝逼急了,他嫌人嚷嚷得多了,頂多把人拉到下面多操兩次,日得人沒法吭氣為止。
郭先生身為郭家的領頭人,體力不是一般的好,涵養也不是一般的好。
?
謝長芝小時候軟糯可人,髒話都不會罵一句,後來在他父母離婚那天性情就變了,就像只被惹急了的貓,見誰都要豎毛伸爪子,他這在外人眼裡炸毛的樣子看在他外公眼裡,就是小崽子驚魂未定,那個時候謝長芝爹不要娘不愛的,他外公就把他接到了身邊。
謝長芝外公姓劉,是國家退休老幹部。劉外公晚婚晚育,年近四十才生下謝長芝母親劉敏,他把謝長芝接到身邊的時候已經七十多了,身上又有癌症,指不定哪天就要走,所以老人家打起了身邊人的主意,帶著謝長芝到處見老朋友,想把自己的人脈傳給他這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外孫。
謝長芝就是這樣認識郭正源的。
他認識郭正源的時候,正好被他外公安撫住,小崽子又有了窩,恢復了以往的乖巧,劉外公帶他去郭家老宅參加郭家的宴會,他趁外公跟老朋友說話的時候偷溜到了花園,在花園樹後的小溪裡泡腳,碰到了在花園打電話的郭正源。
當時郭正源接了個讓人不快的電話,在樹後聽完全程謝長芝身上正好有奶糖,他外公每天都會給他三顆哄他,今天的份謝長芝還沒吃,他掏出顆剝了皮,遞給郭正源:“叔叔吃糖。”
叔叔轉身就見到個赤腳提著鞋子的小少年,臉紅齒白,外面太陽大著呢,叔叔溫和地笑,“出來玩啊?大人呢?”
“屋裡。”謝長芝舉著糖,見他沒要,又道:“吃糖,不生氣了。”
他生氣極了的時候,吃顆糖就會好受一點。
郭正源笑了起來,接過了那顆甜得膩死人的糖放進了嘴裡。
“過來。”郭正源拉了他去洗腳,見小少年乖乖巧巧的,還以為他年紀不大,還給小孩兒擦了腳穿了鞋子,等帶回去交給他家大人的時候,才從劉老嘴裡知道謝長芝已經十三歲了。
郭正源看了看被曬得臉色潮紅的小少年,當時沒說什麼,跟劉老等人寒暄了幾句就走了。
沒過幾年,劉老走了,謝長芝才十六歲,當時劉老氣還沒咽,他女兒劉敏就為劉老遺產的事爭個不休,甚至衝破了劉老加護病房的防線闖了進去,要她父親給她一個交待,憑什麼要越過她把遺產傳給她的兒子謝長芝,劉老被女兒氣得當晚斷了氣,他喪事一辦完,劉敏就跟兒子打官司爭遺產,後來一審二審下來,都駁回了劉敏的要求。
謝長芝因此保留了劉外公給他的遺產,幾幢房子和一點積蓄還有幾樣老古董,其中不能動的不動產佔了大部份,可流動的現金積蓄很少,劉老的退休工資這些年都花到謝長芝身上去了,還給他存了筆上大學才能用的教育基金,所以受劉老臨終拜託過的郭正源又出面,給照顧謝長芝的保姆開工資,每個月會趁謝長芝放月假的時候帶他出去吃一頓好的,放寒暑假帶謝長芝出去旅行一次。
謝長芝本來不願意接受郭正源的好意,直到郭正源收下他外公的一個價值不凡的古董後,才安安心心地接受了郭正源對他的照顧。
這一照顧,就照顧到了床上,郭正源有次喝酒喝多了,把謝長芝在床上辦了。
當時謝長芝在國外讀書,郭正源來國外辦事,每次郭正源一來,住學生宿舍的謝長芝都會去他那住幾天,蹭幾天總統套房住,哪想這次在床上抱著被子睡得好好的,就被人日了,氣得他第二天醒來一看見郭正源就讓人滾。
只是他讓人滾的時候,聲音是嘶啞的,眼睛是紅的,看在郭正源眼裡,又是下腹一緊,忍了兩天見謝長芝身體好了點,才把人壓身下,氣得謝長芝抓他的臉,罵他老畜牲。
更多的謝長芝也沒折騰了,郭正源端來粥喂他,他老老實實地喝。
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他對郭正源是有那麼一點心思的。
之後郭正源回去,把身邊養的那幾個人都譴散了,這事經過了郭正源秘書的助理嘴傳到了謝長芝耳朵裡,謝長芝聽到訊息後翻了個白眼,不過之後郭正源飛過來專程操他的時候,他也就默認了。
謝長芝當然有他的驕傲,要讓他跟郭正源說“叔叔我喜歡你”是絕不可能的事,他脾氣大著呢,氣性不小,日一回他就被當狗咬了,但老狗要是不拿出誠意,想日第二回,那是不可能的事。
郭正源把他拿捏得死死的,謝長芝想翻天也翻不過他的手,就認了。
起初他還以為那檔子被操的事沒什麼太大的快感,除了疼就只有最後發洩的時候能爽一爽,真沒什麼值得惦記,他還覺得每個星期都忍不住要飛過來操他的老狗可憐,看那根把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