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的,她也不怕,現在早就入冬,天黑的早,娛樂活動又少,這時候路上已經沒有行人了。
她故意穿著制服沒換,就是為了威嚇那些壞蛋,就算他們有天大的膽子,總不至於把歪腦筋動到公安頭上吧?
耳邊北風怒號,臉上跟刀子刮過一般,偏偏今個連個月亮都沒,她一個人踱步在黑暗裡,總覺得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有人偷偷打量著她。
媽呀,她埋著頭大步往家的方向跑,邊跑邊喊阿彌陀佛。
往後,往後她再也不任性跑出去了,每天的事本來就多到處理不完,她是瘋了才跑出去浪費時間的吧?
這下好了,加班加到這個點,要真是因公殉職了,她得多冤?
她太害怕了,頭頂著整個蒼穹,五感也靈敏了許多,她不遠的地方,一直有喘息聲如影隨形。
一開始以為是錯覺,但後來細碎的腳步聲襲來,她更加確定自己是真的被什麼人尾隨了。
虛張聲勢的喊了幾句,對方沒有迴應,嗚嗚的夜風傳來了幾聲腥臭的味道,一時間,後背起了一身的冷汗。
這時候的她又有點後悔攤牌了,剛開始就該裝傻當做不知道,這樣總能跑到人多的地方或是光亮的地方,讓她有個準備,現在倒好,黑布隆冬的,看不到對方,而且還隱約聽到不止一個人的喘息,她難道是要命喪在此了?
兩方僵持,不過沒過多久,對方好像不耐煩了,呼嘯著撲了上來。
趙蘭鶯蹲下身子撿了石頭,胡亂的咋向對方,可惜並沒有成效,她閉著眼想著以前同事教過她的防身術,誰料到呼嘯而來的腥臭沒沾染到自己,夜色下反而傳出兩道沉悶的棍棒敲擊聲。
她緊張的睜開眼。
沒錯,棍棒敲擊聲越發的響亮。
她旁邊多了一個黑色的朦朧身影,繼而就是痛苦的犬吠聲。
這是……惡狗?
前幾天有人報案說,夜裡趕路回家的時候曾經被狗咬過,虧得有同伴才沒受重傷,這年頭的狗威力一點不能小覷,人都還要餓肚子呢,更何況是畜生?
這幾年被野狗咬死的路人還少了嗎?
她還在瑟瑟發抖呢,面前突然多了一道光束。
抬頭望去,一個身形挺拔,面帶血跡的男人冷笑的站在自己面前,他臉上都是血跡,身上,褲子上也是,本來人就不大好相處,在夜色下,愈發顯得跟個修羅一樣。
“哭什麼!”
蔣明峰不耐煩的皺了下眉頭。
要不是他覺得不對勁,跟在這女的身後,明個怕是廣播就要多條尋人啟事了。
熟悉的聲音傳來,她不知道是鬆了口氣,還是越發的尷尬,男人就站在自己面前,身上的血跡似乎還在冒著蒸騰的熱氣,腥氣,又血腥。
她順著那道燈光望去,地上這會已經多了兩具野狗的屍體。
那倆只狗體型不小,被人打了無數棍,此時還在地上喘息著,生命力十分頑強,察覺到她視線,那狗還亮了下牙。
順著她視線望去,蔣明峰嗤笑一聲,大腳踩在它身上使勁一碾,黑夜裡傳出弱弱的哀嚎,漸漸的,那狗劇烈抖動的身軀平靜下來了。
“白天跟我嗆聲那勇氣呢?”男人在地上搓了搓腳上的血。
趙蘭鶯還沒回過神,她一點不懷疑,要是剛剛沒他在這的話,自己八成已經被那兩隻野狗活撕了。
“還不走?”
沒聽到對面女聲回答,蔣明峰嘟囔了句女人就是麻煩。
本來想訓斥兩句吧,又害怕這女的再哭唧唧。
壓著脾氣催促了一句,趙蘭鶯這才回神。
這會吃虧了也不嚷嚷逞強了,老實的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鼻涕,乖乖的朝前帶路走著。
蘭鶯手裡已經接過了燈,安靜的走在前面帶路,夜深人靜,感官也就靈敏起來,她走在前面,身後一直帶有男人沉重的腳步以及兩隻重物摩擦在地的聲音。
她不用回頭也知道那男人手裡拎著兩隻野狗屍體跟著呢。
“你,你拎著那兩隻狗幹啥。”
她說不出感激的話,心底憋著氣呢,甚至出現了一種要不是你找我茬,我能跑出去嗎?
第四百五十九章 生日
我不跑出去怎麼會加班,要不加班又怎麼會碰上這種事的繆論。
蔣明峰現在倒是沒了白天的劍拔弩張,拖著倆畜生的尾巴邊走邊說,“這倆狗斤數加起來少說也有一百五十來斤,這麼肥咋能浪費了?找人把狗皮剝下來當成褥子,狗肉好好處理一下做成狗肉,明個招呼兄弟們好好吃一頓。”
適當的犒勞是該有的。
恩威並施才是上策。
趙蘭鶯臉上這會還帶著剛剛打狗時撲濺在臉上的腥氣狗血,當時驚險情況還歷歷在目,這會聽到他說要吃狗肉,更是乾嘔起來。
“這,這咋能吃!”
“怎麼不能了?”暗暗嘟囔了句女的就是事兒多,以前出任務的時候,蛇肉老鼠肉都吃過,這狗肉又算啥?
“我跟你說,狗肉弄成狗肉火鍋在冬天可滋補的很啊,你吃一次就知道了。”
大冬天啊,還是在有溫室效應的七零末,晚上潑一盆冷水兩三分鐘就要凍成冰塊的。
本來大晚上凍得瑟瑟發抖,鼻涕眼淚一大把,但好端端的看著這男人此時這麼狼狽,趙蘭鶯也不知怎麼回事,心底突然多了幾分幸災樂禍。
倆人磕磕絆絆,走了小半個鐘頭才走到大院門口。
趙蘭鶯扭頭準備打個招呼,還沒來得及開口對面的男人就不耐煩的擺擺手,“行了你不要道謝了,我當你領導就該有這個覺悟,別看你這次受到危險了,我就會對你網開一面,不可能,以後你要是再幹不好,老子照罵不誤。”
大院門口都有人值班站崗,大門外也亮著三十來度的大燈泡。
趙蘭鶯看著對面男人說一句話就出點呵氣,愣是忍著沒把那句滾字蹦出來。
她咋以為這人會良心發現呢。
他臉上的血跡都結成了血夾掛在臉上,不知咋的腦海裡就閃現了以前看的話本,林沖豹子頭風雪山神廟那個場景了。
扭身要走呢,突然聽到身後傳出並不陌生的熟悉聲音,她下意識的回了一句哎。
唐翹快步走來了,今個是她生日,中午時候她媽跟她婆婆給她張羅了一大桌好吃的。
晚上也不知道程闌打打聽到的,招呼著她姐還有田老三那些人呼啦啦的來給自己過生日了,程闌打小就是被資本主義糖衣炮彈腐蝕過來的,今個來的時候還特意從別人那給她帶了個大蛋糕呢。
這玩意可是稀罕貨,吃之前她還特意給趙蘭鶯留了一塊,可惜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她回來,這不趁著姜遲洗澡了,她藉口吃太多下樓遛食,順便逮小夥伴了。
她懷著孩子出來時也不能任性,穿著公公的大衣,直到腳踝那,穿的臃腫也不擋著她纖細的身材,小臉只有巴掌大,明眸皓齒,梨渦醉人。
那張臉咋的說呢,明明是甜美誘人,但又透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妖嬈魅惑,千嬌百媚的模樣是他活了二十多個年頭從來沒有碰到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