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他的手撫了上來,從腳腕,到小腿,再到腿彎,最後在大腿上停了下來。手心比以前粗糙,大概是他這些年不停地在東征西討,那柄重劍和那張硬弓,給他掌心帶來的歲月的痕跡。
粗糙的掌心很溫暖也很溫柔,上上下下輕輕地點過去,又搓過去。
這是還在撫弄她嗎?不必了吧?強.暴時再劇烈的疼,也不過咬咬牙就能挺過去的,上一世,她都挺過去了。
突然,傷口處一陣熱辣,痛得她不由就叫出聲,攥緊了身下的褥單。
“稍稍忍一下。”杜文說,“止血的藥是有些刺激面板,但是一會兒就好了。”
原來是從掛著若干常用物事的蹀躞帶上取藥瓶。
他俯身過來,把她的嘴唇從她的牙齒間解救出來,說:“你咬被子、咬枕頭、咬褥子,哪個不可以?非要和自己的嘴過不去?”
又說:“搓一搓勻,才能化瘀——傷口周圍都逼出淤紫了,要疼好幾天了。”粗糙的手小心地在她的腿上打轉兒搓揉。
翟思靜心裡百味雜陳,不想亦不敢看他,垂著頭忍著淚——這淚倒並不因為疼痛。
一會兒,藥起了作用,疼痛漸漸減退了。翟思靜不知為何有點睏倦,努力睜著眼睛抵禦睡意。
杜文始終坐在她身邊,眉目凝重,表情肅殺,但眼底唇角,猶藏著一絲絲溫柔,此刻終於開腔:“你為什麼要走?”
翟思靜從枕上側頭看他不說話,他有氣憤也有茫然,問:“你是怕我輸了會牽連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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