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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林夕都快被她氣笑了，她咬牙道：“這不僅僅是把你的壽命分他一半而已，如果你選擇與他共生共存，他的罪孽你也要背起一半，也就是說，你這一輩子將孽障纏身，生不如死。”

蘭森歪了歪腦袋：“這是什麼意思？”

陸林夕翻了個白眼道：“意思是你將不得好死，哪怕死了也將永世不得超生。”

蘭森愣了愣，沉默許久後道：“師父，我願意的。”

死一樣的寂靜迴盪在空氣中，陸林夕不錯須臾地盯著眼前的孩子，道：“為什麼？”

“師父，我說了，我每天晚上都會夢到自己的死亡，而死亡之後將是極其漫長的、植物人的一生。我今年十四歲，從我懂事以來，幾千個曰曰夜夜，讓我在夢裡度過了無數次的人生……那太漫長，也太痛苦，我早就活夠了，他這麼想活著，我為什麼不幫他？”

蘭森眼裡的堅定和果斷告訴陸林夕，她並不是在開玩笑，也沒有在天馬行空地想象。

她是真的想把自己的生命分給眼前的人。

生命對於其他人而言可能是寶貴的，但對於在夢中活了無數輪迴的蘭森而言，那是極其痛苦的。

陸林夕迎上她的目光，喉嚨發緊，良久後道：“你還小，先不要著急做決定。”

“師父……”蘭森知道自己其實並不小，若夢中的世界也加進去，她都是老妖怪了。

“十八歲吧。”

“什麼？”

“十八歲是H國法定成人的年紀，若你到了十八歲還有這樣的想法，我再告訴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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