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珏抿著嘴唇，手不自覺握緊了。

他下了床，赤著腳走到窗臺邊，看著窗外被夜色籠罩的大地，看著面前燈火已經熄滅殆盡的高樓。

“江哥，那時候……我……”

那時候的兩個人還一點都不熟，被這樣注視著，果然還是會覺得有點瘮得慌吧。

那是求而不得的，隱秘的愛戀。

林珏的手緊握成拳，努力想要解釋。

解釋的話還未來得及出口，江渝琛便先他一步開了口。

“木木，”男人的聲音那麼低沉，又那麼溫柔，精準地撫摸著林珏那顆搖搖欲墜的心臟，而後溫

柔地托起了它。

他柔聲道，“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很後悔，沒有早一點愛上你。”

林珏的呼吸一窒。

“沒、沒有……”

江渝琛低嘆一聲：“如果我早一點愛上你，早點發現那個努力在我身後追逐的小孩，我一定會停下腳步。我會轉過身，然後抱一抱他。”

林珏的目光緊盯著遠處的高樓，突然發現有一戶人家的窗戶打開了。

那光亮很淺，也很模糊，卻仍然點亮了一片漆黑的夜空。

林珏心底被冰封已久的地方悄然出現一條裂隙，寒冰逐漸化為水而流動，融化、滴落，最終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的內心深處一直存在著一個夢魘。

那個內心深處的最陰暗的想法在提醒著他，現在美好的一切都是他勉強來的，是他強求來的，是上天憐惜他施捨而來的。隨時可能被神收走，被打回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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