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迷醉的聞蘊坐在池邊的岩石上，醉眼迷離。

四目相視，凌南川停住了。

他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緊緊攥成的拳頭，骨節處泛著微白。一雙黑沉如墨的俊目死死盯著她，眼中的怒意卻翻滾如同火山之中四處迸濺的岩漿。

聞蘊迷迷糊糊之間，彷彿看見凌南川來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你要來喝一杯嗎？我幫你……”

她試圖將酒杯裝滿，視線卻無法聚焦，倒出來的紅酒一半進了杯子，一半流下來染在了衣服上，又流進了溫泉池。

“少爺，聞小姐她……”沒想到聞小姐在溫泉裡喝醉了。

張姨一眼看見了她四散在後背的黑色長髮，全部溼噠噠的貼在身後，她卻渾然未覺。夜晚的氣溫本來就低，也不知道她這樣待了多久。

“張姨，你出去。”凌南川壓著氣，聲音平穩如常，眼底的冷意讓人心驚。

“少爺……”

“出去！”

場內最終只剩下他們兩人，大門也被貼心地關上了。

聞蘊倒了半天，發現杯子都沒有裝滿，才發現酒都倒進了溫泉。

她坐在石頭上，拿著酒杯彎著腰，想用池子裡的水盛滿那酒杯。可那石頭本來就高，她彎著腰伸長了手，也碰不到溫泉裡的水。反而一下一下的彎下去，彷彿下一秒就會掉下去一般。

還差一點點，聞蘊更大幅度彎了下去，筆直又細長的雙腿高高翹起，幾乎上半身都快趴了下去。

凌南川的動作比意識還快，等他反應過來，他已經衝過去扯住了聞蘊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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