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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詩影重新回過頭，看著玻璃罩內的女子，深深呼吸。

無數不可思議的荒謬想法在她的腦子裡不斷閃爍著，最終變成了不敢置信。

她下意識的向前兩步，伸出手觸碰著眼前的玻璃罩，目光有些恍惚。

罩子裡的人安靜的躺在裡面，蒼白的近乎透明的完美臉龐看上去無比嬌弱。

收斂了鋒芒，泯滅了意識，那種脆弱與無助展現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

但她給人的感覺卻很安詳。

如果死亡是永恆的沉淪，她在墜入黑暗之前想必是真正的心甘情願。

秦微白目光平靜的看著，整個人沒有絲毫表情，但一雙雪白的小手卻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很多年的時間，無數次的籌劃，遊走在刀鋒上，混跡在陰謀裡，構建自己的大勢，歐洲之行，輪迴宮，十二天王，滅夜靈，碧落黃泉，上帝兵山，決戰天都，東歐亂局，審判日，終結日，摩爾曼斯，永恆一劍。

她說她快樂過。

秦微白相信。

可每次看到她，她都是以一種無比謹慎的姿態謀劃著這一切，那些建立在無數預案基礎下展現給外界的強勢讓她成了黑暗世界中無比耀眼的女人，可每次看到，秦微白可以從對方身上感受到的只有那種疲憊到極點的期待感。

她是真的用盡了所有的手段，所有的底牌，奉獻了自己所有的一切。

東歐的終局，黑暗世界的終局。

狂亂的大勢之中，她親手刺穿了他的胸口，染著血，帶著她所擁有的，她所懷念的，她所眷戀的，所有的深情和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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