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久,給她將籃子都裝滿了,又問:“你這麼小,就出來挖野菜?”
陳茵茵繼續聲若蚊蠅:“我八歲。”
不止那男孩,連茵茵也大吃一驚,眼前這個陳茵茵,看著跟剛上幼兒園的孩子大不了多少,撐死算她五歲吧,竟然已經八歲了?
那男孩只擦擦汗,說道:“你回去吧。”
陳茵茵卻開口喊住他:“哥哥……”
她走上前,撩起衣裳,將裡衣衣襬放在嘴裡一咬,撕下一塊布條,指著男孩的手,說道:“哥哥你受傷了,我給你包紮。”
男孩笑起來,坐下讓陳茵茵給他包紮,又好奇的問:“你這麼小,怎麼會包紮傷口呢?”
陳茵茵想了想,認真的說:“姑姑說,如果不會包紮,就只能流血,會死掉的。”
男孩無語的看著她半晌,忍不住伸手,在她小小的腦袋上揉了揉,說道:“孩子氣。”
陳茵茵包紮好,又認真的說道:“我不是孩子了,姑姑說我是大人了,得自己照顧自己。”
男孩翻了個白眼:“姑姑說,姑姑說,什麼都聽姑姑的,你娘呢?”
陳茵茵搖頭:“我沒有娘,姑姑說嫡母不喜歡我,只有她肯收留我。”
男孩徹底沒做聲了,過了許久,才站起來問道:“你叫什麼?”
陳茵茵又搖頭:“我沒有名字。”
男孩詫異的問道:“沒有名字?你父親喊你什麼呢?人怎麼會沒有名字?”
陳茵茵想了想,說道:“我好像叫做‘唉’,每個人都是這麼叫我的。”
男孩愣住了,問道:“那你可以自己給自己取名字啊。”
陳茵茵想了一圈,失望的搖頭說道:“我不會取名字。其實我好希望我叫陳媛媛。”
“陳媛媛?”
陳茵茵點點頭,衝男孩揮揮手:“哥哥我要走了,不然我姑姑會罵我的。”
男孩“誒”了聲,摸摸自己的鼻子,說道:“我有名字,我叫少桓。”
茵茵眼淚止不住往外冒,少桓少桓,原來那樣早,你就已經認識了茵茵。若是原來的茵茵沒有死,你會不會再去找她?你會不會知道,那個陳家七女茵茵,就是小時候給你包紮的小姑娘?
迷糊間,茵茵躺在床上扭來扭去,痛苦的一直喊“少桓”。耳邊傳來輕柔的哄聲,似乎有柔軟的吻,落在她的額上,臉上,讓她慢慢安靜下來。
等茵茵第二天一早醒過來,少桓已經不在身邊了。她伸手摸摸少桓躺的地方,早就是冰涼一片,看樣子少桓是很早就起來了。
茵茵爬起來,在屋裡好奇的看了看,又想到昨夜那個夢,不自覺的想到,少桓對她好,是不是因為小時候的事情呢?
可她並非真的原主,太多事情都一無所知,甚至不敢主動去問他。
茵茵走出房門,發現一個隨從立在門口,見了她連忙行禮喊道:“王妃。”
茵茵面色一紅,他們還不曾成親,哪有這樣早便喊王妃的?只是昨夜都已同床共枕,被人誤會,也是正常。想必是少桓這樣叮囑的吧,不然恐怕只會喊一聲夫人。
那隨從很快準備的洗漱的用具,交給茵茵,又行了禮退去。
原來是特意守在門口,等她醒來,也不知道少桓這樣早,是去了哪裡。
等茵茵梳洗完畢,少桓又回來了,手中抱著的是她的衣裳,全都洗乾淨,也都熨燙妥帖了。
茵茵有些好奇,問道:“少桓,你這沒有丫鬟麼?那這些衣裳?”
少桓看了她一眼,說道:“有一個洗衣服的婆子,手腳太過粗笨,我就沒有叫她過來伺候了。”
茵茵“哦”了聲,倒絲毫不覺得奇怪,只點點頭看著懷中的衣物,又抬起頭看向少桓,意思不言而喻,自是想要少桓趕緊出去,她好換上自己的衣物。
然而少桓皺著眉凝視茵茵半晌,突然走上前,似有要替她更衣的架勢。
茵茵連連後退,說道:“不勞煩王爺費心,我……我自己可以的。”
少桓輕笑一聲,伸手在她鼻子上颳了刮,說道:“我說過,你不要喊王爺,直接叫我的小字便可。”
茵茵點點頭,想了想,又問道:“之前沒聽旁人說過你有小字,是你從前的師父給取的嗎?”
一說完,她就後悔了。原本是因昨夜的夢,不知怎的,就想問他的名字。可之前賀源已經告訴過她,他只當太子是他的師父,其他師父在他眼裡,是什麼也不算。
少桓卻笑著點頭,說道:“是,是我唯一的師父,給我取的。”
茵茵好奇的看向他,唯一的師父?
少桓說道:“是太子哥哥給我取的,知道這名字的人不少,但知道是我的人,只有你和賀長風了。”
茵茵斂眉點點頭,果真在少桓心中,只有太子才配得上是他的師父。
她見少桓神色疏離,明白他並不喜歡這個話題,便只伸手將他往外推:“好了,少桓你別說了,出去吧,我要換衣服了。”
少桓伸手將她摟入懷中,低頭又吻住她的唇。茵茵瞪圓了眼,她是說了什麼,觸動了他的神經嗎?怎麼突然就又佔起她便宜起來?
而且不知道少桓是哪裡學的,竟曉得伸舌頭了,前兩次包括昨晚,還只知道磨蹭呢!
不行不行,雖然少桓自己說他受傷了不能那個,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這擦槍走火了,倒黴的還是她啊。
她急忙牙關緊閉,怒目圓睜。
少桓索然無味,鬆開她又瞪了她一眼:“哪有你這樣的,親吻還瞪人。”
茵茵鬆了口氣,訕笑道:“哪有你這樣的,尋著機會就占人家便宜。”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親吻過,這話原本好好的,偏偏她說出來,略略帶著些啞,顯得格外嬌媚勾人。
茵茵嚇了一大跳,見少桓只深深看她一眼,沒有多餘的動作,這才放心下來。這也不能怪她,原身就是個貌美如花,聲音嬌柔好聽的女人。
少桓並沒有要出去的意思,只走到桌前坐了。茵茵咬咬牙,罷了,反正都要是夫妻了,昨晚雖說沒發生點啥事,但也算是睡過了。
她索性抱著衣服走到屏風後面,直接脫了少桓的衣服,更換起來。
少桓似乎並沒什麼反應,只許久才說道:“只在我小時候,夏嬤嬤照顧我。”
茵茵屏住呼吸,不明白他說這個幹嘛,便只老實的應了:“我知道,夏嬤嬤承認了。”
少桓又道:“除了她之外,幼時倒是還有宮女服侍,雖然她們並不盡心。後來封王建府之後,為了營造我那個……咳咳,好女色的形象,身邊倒是不停的換丫鬟侍女。但是……”
茵茵聽得雲裡霧裡,才算是明白過來,原來少桓是回覆她之前的問題。
只聽少桓繼續說道:“茵茵,我生母,就是被她最信任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