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家根基穩定,加上蘇家的協助,有條不紊地度過了這個隱藏的危機。
秦老爺子的葬禮定在了週六那天。
週六之前,秦家上上下下都得忙活。
老爺子骨子裡是個極其傳統的人,葬禮也遵循了他的要求,擺了七天七夜的流水席。
秦家所有人穿著孝服輪流守夜。
道士做了個道場,沒日沒夜地念經。
每一個秦家人都要手抄經書。
蘇棉好幾天沒有閤眼,穿著單薄的孝服跪在了蒲團上,耳邊是道士的唱經聲,手裡則是握著筆抄經書。
秦明遠則是跪在她的身邊。
蘇棉有些犯困。
秦家的守喪習俗實在是傳統糟粕,老一輩的譬如她公公和婆婆,還能輪流休息一會,像他們這些晚輩則是要一直跪著。
即便膝蓋墊了軟軟的護墊,也禁不住長時間的跪坐。
她只覺眼前的經書像是會飛的蚊子,在眼前亂晃,帶著殘影,膝蓋也疼得厲害,身子也有些搖搖晃晃。
也是這個時候,她的手裡一空,身邊的秦明遠忽然拿過了她的筆和本子。
大抵是好些天沒有閤眼,他的嗓子沙啞得像是被磨砂紙摩擦過一樣,下巴上也長了青色的鬍渣子,眼角也有幾分憔悴,他低聲和她說:“我的抄完了,我幫你抄,你閤眼歇一會兒。”
這幾日,大家都忙著給秦老爺子守喪,蘇棉和秦明遠壓根兒沒有什麼交流的機會,就連眼神交流也沒有。
她看了他一眼。
他跪在地上抄經書,側臉輪廓的線條像是刻畫出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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