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那個地方的,他只知道,從始至終,戚意棠都未曾攔過他。
“咔。”的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池敬淵轉過頭一看,是夏雲舟,他滿臉疲憊的走了進來,“你在做飯嗎?太好了,我快餓死了。”
池敬淵將炒好的菜端到桌上,又盛了兩碗飯,滿滿的,分量特別足。
“還是沒有找到嗎?”池敬淵問道。
夏雲舟快速夾了菜,扒了兩口飯,嚥下去後才回答他,“沒有,也不知道吳淑娟到底將屍體藏哪兒了,太會藏了。”
“不過還好案子已經有了結果。”夏雲舟面色稍緩。
總而言之就是,蔡溪在父母親朋的催促逼迫下,和相親物件陳立科結了婚,婚後陳立科不顧蔡溪意願,讓蔡溪懷孕,產下一女後,對蔡溪和女兒日漸冷淡,蔡溪也因此患上產後抑鬱症。
吳淑娟老家流傳著一種說法,“針入大女體,下胎生男孩”,吳淑娟也因此對孫女痛下殺手。蔡溪在無意間從吳淑娟和陳立科的談話中得知了真相,和兩人撕扯對峙中,陳立科將她殺害,隨後偽裝成蔡溪,用她的手機和口吻和父母聯絡,發朋友圈,偽造出蔡溪還活著的假象。另一邊他又將蔡溪的遺體運到鄉下的化糞池中拋屍。
陳立科和付珍是彼此的初戀,高中的時候在一起過一段時間,上大學後因為異地戀分道揚鑣,不久前兩人在一次同學會上重聚,醉酒後兩人陰差陽錯的發生了關係,陳立科騙付珍說自己單身,這麼多年以來其實心裡一直都想著她。
大概初戀總是令人難以忘懷的,付珍對陳立科心裡也隱隱還有些喜歡,兩人也就順其自然的在一起了。
等付珍知道陳立科騙了她之後,她的肚子已經顯懷了,陳立科告訴她要是早知道會和她重逢,他怎麼也不會順應大流隨便相親認識一個差不多的人就結婚的。
滿嘴謊言和蜜語矇蔽了付珍的心,她信了,或者說她只有讓自己這麼相信,才能繼續走下去。
蔡溪死後因為怨氣化作厲鬼報仇雪恨。
“因果迴圈啊。”夏雲舟感嘆了一句。
池敬淵拿筷子的手頓了頓,“你說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嗎?”
夏雲舟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會問自己這種話,在他看來,池敬淵不像是會信這些的人。
“我命由我不由天。”
“嗯。”池敬淵聞言,似乎想通了什麼,點了點頭,繼續吃起米飯。
夏雲舟看了看他,沒有多問。
吃過午飯後,夏雲舟躺在沙發上看手機,田恬已經沒事,現在聽說池敬淵在他這兒,又生龍活虎的表示想過來蹭個飯,順便看一看帥哥。
夏雲舟冷酷的揭穿她的真面目,說她蹭飯是假,看帥哥才是真吧。
田恬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世界第一美少女:人活著就是為了看帥哥。
下降頭找我:膚淺。
死道友不死貧道:甜菜,你也就這點追求,不像我,只想一夜暴富!
正看著群裡的訊息,夏雲舟聽見有腳步聲從樓上下來,一抬頭便看見池敬淵背了個包。
他有些詫異的問道:“你要走了?”
“嗯,這些日子打擾了。”池敬淵衝他頷首。
夏雲舟擺擺手,說:“你有地方去嗎?我這兒地方大,你也打擾不到我,不用不好意思。再說了,咱們好歹是一起患過難的交情,不用這麼見外。”
池敬淵的嘴角瀉出一絲笑意,“不用了,我該回家了。”
夏雲舟聽他這麼一說,心下鬆了一口氣,有地方去就好。
“我送你。”夏雲舟說著就要站起來去換衣服。
“我自己回去就好,你還是多休息休息吧。”池敬淵指了指他的黑眼圈,夏雲舟的確是好些日子沒好好睡覺了。
“行吧,我也不和你客氣了,有什麼事,隨時和我聯絡,我這裡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夏雲舟聞言又躺了回去。
“嗯,謝謝。”池敬淵揹著包和夏雲舟告別,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他抬起手來擋了擋。
褲兜裡的手機發出響聲,池敬淵拿出來一看,按下接聽鍵。
是管家給他打來的電話,說是讓他有空的時候回去一趟,點一點賀禮,有喜歡的拿到別院去。
池敬淵對那些東西都沒什麼興趣,說是結婚賀禮,也就是做個面子,這場婚禮本身就荒唐。
“您看著處理吧。”
管家也猜到了池敬淵的反應,心裡並不意外的應下。
池敬淵走到別院時,居然有些恍然,明明才一週沒有回來。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仔細一看,他才發現許多以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明明只是隔了一扇門,卻彷彿開闢出了一個新世界,這裡面的一切和那扇門外都不一樣。
山石草木具是別有深意,屋內雕樑畫棟,所雕刻的花紋也是種類繁多,巧奪天工,應該有些年頭了。
周圍非常安靜,偌大一個院子,竟然一點兒聲響都沒有。
沒有人在嗎?
剛這樣一想,池敬淵便回過神來,可不是沒有人嗎,這裡除了他都是鬼,一屋子的鬼。
戚意棠會像小說裡寫的那樣吸他的陽氣嗎?
可戚意棠那樣仙風道骨的模樣,哪裡像是會吸陽氣的鬼,分明是飛昇的仙人。
他推開自己的房間門,裡面赫然坐著一個白衣烏髮的男人。
“二叔……”
池敬淵怔怔的開口,戚意棠為什麼會在這兒?
戚意棠轉過身來,眉眼含著清淺的笑意,“回來了。”
池敬淵忽然奇怪的感覺到一股暖意,戚意棠對自己的態度依舊,好像什麼都沒有改變,只要他回來,戚意棠就會在這裡。
“嗯,回來了。”
池敬淵放下包,去浴室洗了個澡,等他出來的時候,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戚意棠就坐在椅子上,低頭看著書,綢緞似的烏髮垂落在他的肩頭,露出一截纖長青白的脖頸兒。
似乎是聽見了聲響,戚意棠抬頭看過來,自然的將手中的書合上,“吃飯吧。”
池敬淵其實剛吃過不久,現在根本不餓,可看著滿桌他愛吃的菜色,他又無法拒絕戚意棠的好意。
“嗯。”池敬淵走到桌前坐下,他剛洗過澡,長起來的黑髮有些溼漉漉的,有水珠從他英挺的鼻樑上滾落,雙目如同浸了水的黑曜石一般。
走近了,戚意棠能夠嗅到池敬淵身上傳來的沐浴後乾淨的清香,他的嘴角往上揚了揚,抬手拿起白瓷碗給池敬淵盛湯。
他的手是素白的,白瓷碗類銀似雪,只有戚意棠無意間露出的無名指上的那顆痣,是紅得耀眼的。
池敬淵看著他的手,竟有幾分出神,當戚意棠將碗放到他面前時,他才倏地一下回過神來,道了聲謝。
戚意棠見他耳朵發紅,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