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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程幾。

齊北崧吃過他的虧不假,但對他未免太上心了些。

齊大公子不是真空里長大的,再怎麼高高在上,也遇到過不少明槍暗箭,但幾乎沒有親自上場帶人報復的,因為沒那個必要。

可對待眼前這位,齊大公子亂了方寸,像個傻乎乎的愣頭青,幾次送上門去找不痛快。

雷境覺得論相貌,程幾比起齊北崧身邊的那些明星模特來並不佔優勢;輪談吐,也就那樣;論氣質,不見得特別突出;

論態度……

雷境懂了,是態度。

程幾的態度是平常如水,不刻意,不討好,沒做派。

也就是說他根本不在乎齊北崧是誰,所以不像那些明星模特那樣用勁笑,使勁哭,賣力表現,或者故意溫柔,或者欲擒故縱裝冷漠。

他一邊拾掇自己糟爛的人生,一邊還能這麼大大方方,自自然然,以平等的態度待你,再給你最正常不過的反饋。

齊北崧身邊最缺的就是正常人,他有人捧,有人恨,就是沒人敢站在他面前好好說話。

“你討厭齊北崧嗎?”雷境問。

“不討厭。”程幾說。

“真的不?”

程幾搖頭,眨巴著漆黑如墨的眼睛說:“我只是不想陪他玩。”

這是真話,對於死過一次的人來說,誰都不想陪著玩,只想享受陽光雨露,呼吸心跳。

雷境笑了笑,與他碰杯:“但是人家想跟你玩,敬停戰二十四小時,我幹了,你隨意。”

程幾怎麼可能隨意,一口悶。

黃酒不兇,但上頭,三個人加起來喝了兩斤,到後來卻都有些暈暈乎乎。散場時雷境不能再開車,走著回家了,程幾和王北風繼續駐守。

於是第二天早上五點剛過,一夜無眠的齊北崧心緒煩亂地趕到長康醫院,入眼就是程幾和王北風抱在一起睡覺。

——兩個大男人擠在一張八十公分寬的小病床上,程幾捧著王北風的腦袋,王北風摟著人家的細腰。

齊北崧站在他們的床前,表情凝固,黑雲壓城,周圍一片死寂。

第二十二章

程幾很少有這麼不警醒的時刻,昨晚實在喝得有些過量。

黃酒就是這樣, 入口甜蜜綿柔跟糖水似的, 騙得你不知不覺多喝,半個小時後才知道其勁頭厲害。

程几上輩子有個外號叫做“八四”, 意思是白酒喝了八兩之後還能灌四瓶啤的, 屬於酒量不錯的那一類, 如今換了個身體, 八兩就別談了,勉強夠得上八錢。

他從晚上十點多一頭栽下就沒有醒過, 當然也就不在乎自己跟誰睡了。

王北風先醒, 他拉開程幾的手, 正迷迷糊糊揉眼睛, 突然發現床頭黑壓壓地杵著一個人!他嚇得短促地嗷了一聲,然後問:“齊少!你怎麼來了?!”

齊北崧揪著他的衣領,猛地用力將他拽下了床!

王北風哐當摔在地上, 頭暈腦脹, 稀裡糊塗:“齊少, 你……”

齊北崧眼神下掠,刀鋒似的割著他:“你抱著誰睡覺呢?”

王北風轉頭一看是程幾,也嚇了一跳, 連忙說:“啊!這個那個……程兒,不對不對, 姓程的這個人他說你們之間約好了,停戰二十四小時, 到明天不對,今天天黑之前都在二十四小時範圍內!所以我才沒向你報告,我以為你知道……”

“你抱著誰睡覺呢?”齊北崧又問一遍。

王北風心想什麼情況?你不是看見了嗎?別告訴我你突然不認識他了!

“程幾啊。”他只好說。

齊北崧冷冷說:“你他媽也知道你抱著程幾睡覺啊?他媽躺在邊上都快死了,你他媽還抱著人家睡覺啊?你他媽對得起他媽嗎?”

“……”王北風問,“哈?”

齊北崧說:“欺負人家孤兒寡母啊你?”

哈??

王北風說:“齊少,我和他不就是擠在一張床上睡了一晚上嘛,什麼也沒做呀!這裡就一張空床,我們兩個人要是不擠,該睡哪去?”

齊北崧問:“你他媽不會把床讓給人家啊?”

“那我上哪兒睡去?”

“你他媽也沒家可回?”

王北風真是一腔冤情無處訴,心想當初是你把我壓在這兒不許走,現在又是你質問我為什麼不走,你可真難伺候啊老齊!

齊北崧說:“你回去吧,這裡換我。”

“換你?”王北風信不過他,首先不信他真能在醫院守著,其次不信他真能在二十四小時內不動程幾。

男人間的感情很多時候是喝酒喝出來的,昨天他與程幾喝了大半夜,差不多稱兄道弟了,如今程幾還醉著,他不能坐視齊北崧亂來,即使老闆也不行。

他從地上爬起來說:“別呀,你怎麼能幹這種粗話呢?一會兒還得幫程媽媽翻身呢,最近公司不是挺忙嘛,你回公司坐鎮去吧!”

“你走不走?”齊北崧問。

王北風說:“我不走。”

齊北崧一腳把他踹了出去!

“不走就給我買早飯去,我只吃聽月樓的蝦餃和叉燒包。”

“聽月樓在海灣那一頭,一來一回兩小時車程呢!”王北風說。

“那你還不快去?再晚就趕上早高峰了。”齊北崧把跑車鑰匙扔給他,“趕緊趁蝦餃剛出鍋買,趁熱帶回來,開我的車去,別瞎踩油門飈太快,否則超速罰單來了我扣你的工資去繳。”

王北風沒辦法,只得悻悻地接過了車鑰匙。

他一離開,齊北崧就反鎖上了病房的門。

病房裡只剩下四個人,齊北崧自己,程幾,程女士,以及靠門病床上的老人,兩個活著,兩個即將死去,只有一個人清醒。

齊北崧幾乎是躡手躡腳地走到程幾床前,彎腰下來盯著他的臉,神情極為專注。

突然他掀開被子,填補起王北風留下的空缺,躺在了程幾身邊。

……

程幾側身而睡,十分安靜。

昨天晚上他用兩杯黃酒就把自己灌醉了,但他酒品一如既往地好,喝多了不哭不鬧不廢話,笑了兩聲就睡,整個晚上動都不動,連呼吸都很輕微。

他一整夜都被王北風擠在床的一角,蜷縮得像只貓,任憑王北風在耳邊鼾聲如雷,就是不醒。

他大概打翻了一些酒在衣服上,酒氣覆蓋了他原本的氣味,因此聞上去像是剛開了封的一罈女兒紅,有一種甜糯的凌冽。

齊北崧用目光描摹著他的輪廓,他微微皺著的眉,他濃密而森長的睫毛,他挺直的鼻樑,他緊抿著的唇……他長得完全不女氣,純然的青年俊美,嘴唇看上去柔軟,但薄而略顯無情。

他面板很好,光滑白淨,只在嘴角處生了一個代表生活煩惱的燎泡。

他的小圓耳朵上居然長了個凍瘡,這都怪他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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