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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娘娘,臣婦一切安好,這京城還同以往一樣,熱鬧繁華,倒是比蓉城方便舒適許多。”未晞夫人說。
“那便好,皇上本還擔心夫人久未回京,會有所不適呢,所以特提醒本宮多詢問夫人,關心夫人呢。”皇后柔聲說,看得出她的身體並不是很好。
未晞看著雖身份尊貴,卻身體虛弱的皇后,不由嘆息,想來皇后這病,還是當年落下的,而且,皇后多年無子,只怕朝堂之上定是議論紛紛,也不知皇上和皇后能抵住這壓力多久。
皇后如此模樣,倒是讓未晞夫人多了幾分憐惜,當初,皇后入駐未央宮,擔起一國之母的重擔時只怕比之如今的容裳年長不了多少。
“娘娘,您也要多保重身子才是。”未晞夫人見皇后輕咳起來,便說道。
“本宮這是**病了,不妨事的。”見未晞夫人的關心不似作假,皇后輕笑著搖頭說。
“倒是夫人,也算是本宮的長輩了,卻如此健康,還能有如此颯爽英姿,為國殺敵,當真是令人羨慕。”皇后雖不羨慕未晞夫人可以巾幗不讓鬚眉,卻是真心羨慕她健康的身體。
“娘娘謹遵醫囑,小心保養,一定可以好起來的。”未晞夫人想著,她那裡還有些藥材補品,等回去了倒是可以給皇后送來。
“那便借夫人吉言了。”皇后說,沒想到,這未晞夫人倒是個細膩體貼之人。
“夫人,本宮聽說,令愛也回京了?而且是先夫人一步。”皇后覺得時機恰當,便提起容裳。
“回娘娘,是的,而且,臣婦此次回京,就是為了小女。”提起容裳,未晞夫人便想到容裳被劫走的事,不由小心謹慎起來。
“哦?令愛可是發生了何事?”皇后雖然已經知道了實情,卻不得不裝作不知的樣子。
“娘娘有所不知,容裳在她哥哥的保護下回京參加好友及笄禮,誰知在來得路上遇上山匪,被重傷,如今還昏迷不醒。”未晞夫人說時並無表情變化,皇后也不知她的想法如何,也不知道她是否知道了容裳離魂之事。
不過,聽聞前些時間未晞夫人曾去過國師府,想來也是為了容裳之事。
“夫人且放寬心,想來令愛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品級泰來,安然無恙的。”皇后安慰道,據她所知,藥材已經收集完畢,想來,容裳不日就會醒來。
“借娘娘吉言。”未晞夫人說,好不好暫且不知,她也自會盡力,但容裳丟失,是她如今最擔憂的。
“等她好了,本宮同皇上定給她指一門好的婚事。”終於說出來今日的重點,皇后觀察著未晞夫人聽到此話時的反應。
未晞夫人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輕笑出聲:“娘娘,容裳是我將軍府唯一的女孩,臣妾和她父親還想多留她些時日。”
“確實,容裳的家世品性,倒也不急出嫁。”皇后知道,未晞夫人是委婉拒絕了,並不希望容裳早嫁。
“而且,臣婦同她父親一樣,希望容裳能找一個自己喜歡的,所以……”頓了一下,未晞夫人才說:“便想著她的婚事便由她自己作主,娘娘好意臣妾心領,待她有了心儀之人,一定請娘娘作主。”
她們將軍府別的不敢說,但關乎孩子的幸福,一生所託,還是要替他們把握在自己手中的,哪怕真得得罪了上位之人。
皇后這下就更確定了,未晞夫人這是明晃晃地拒絕了,不想自己的女兒婚事被左右。
看來,她是怕他們利用了容裳的婚事啊!倒是為容裳著想,皇后心中想笑,但面上卻不動聲色。
“既如此,本宮就等容裳何時有了心儀之人,再為她賜婚吧。”皇后說,嗯,既然她說,要讓容裳自己決定終身大事,那就都撒手吧,讓容裳自己去選擇。
“是,多謝娘娘厚愛。”只要不強行指婚,婚事決定權還在容裳手中就好,這已經很好了。
再說,他們還真不打算干預容裳情感之事,除非容裳真得所託非人,所以,未晞夫人自然也答得痛快。
見今日想問的問了清楚,而且也很滿意,皇后倒是興致好了些,又同未晞夫人交談了許久。
兩人雖然有輩分之差,但倒是興趣相投,所談甚。
皇宮這邊雖然言語之間多有試探,卻也和諧,國師府裡,卻不同了。
容顏到國師府拜訪,可主人卻遲遲未來,不知是無意還是有心。
“少爺,這國師府不會是故意怠慢吧。”木魚嘀咕。
“木魚,注意你的言辭。”容顏將手中茶盞放下,說道,雖然國師府有怠慢之嫌,卻不是他能說的。
“是,少爺。”被容顏批評,木魚也不敢再說,老老實實站在容顏身後等著。
“主子,容家二公子已經在前廳等了一段時間,您要不要去見見?”天權大著膽子進來問君無咎,他是被外面那些人推進來的,否則,才不會為了他人打攪了主子。
其實,其他人也就罷了,直接說不見客就可,可如今,他們可不敢轟前廳中的人走,畢竟,他可是未來夫人的哥哥。
“易珵呢?讓他去見就是。”既然對方不肯走,他找個人去接待就是了,有白白的勞動力,不充分利用怎麼行。
“主子,易珵公子他同阿辭小姐出去了,此時不在府中。”天權說。
“既然如此,那我便去見見他吧。”君無咎想了想,放下手中的筆,畢竟是客,往日來他國師府的人可不多,如今有了一個,雖然不是自己想見的,但總要有待客之道不是。
更何況,來人身份還特殊,君無咎想到那夜見到的溫潤如玉的男子,也知道他今日是為何而來的,但他只怕不能如願了。
“容裳如何了?”君無咎走著問。
“主子,夫人還未醒,搖光在照顧呢。”天權說。
“嗯,若她醒了,讓她在內院待著,暫時先不要出來。”君無咎說。
“是,主子。”
君無咎來到正廳,見容顏坐在椅子上品茶,一點也沒有不耐,好似被冷落,被怠慢的人不是他一般。
“不知容公子來國師府所謂何事?”君無咎走進來,坐在主位上。
明知故問,我家小妹被你偷偷帶回了了國師府,他來還能為了什麼。
雖然這麼想,容顏卻不能如此說,若是這麼說了,只怕自家小妹的名聲就毀了,除了嫁給這個人,就沒有別的法子了。
“在下是來致謝的。”不論內心怎麼想,容顏依舊面色平靜。
“哦?不知本官做了什麼,要容公子親自來道謝?”君無咎知道對方憋屈,是昧著心思說得這話,可他要接下去不是?
“前些日子,曾向國師府借了方子,如今聽說國師出關,自然要來感謝。”容顏說。
“哦,謝意本官領了,容公子也不必客氣,不過是一張方子罷了,不必勞師動眾來感謝。”君無咎說得時候加重了“勞師動眾”四個字,一來警告他他的行為會惹人注意,二來是諷刺他來感謝還真沒誠意,這連感謝的禮物都沒有。
“那怎麼行,這方子可是用來救我家小妹的,怎麼可能不感謝。”容顏盯著君無咎,又說:“唉,可憐我家小妹,這還沒醒來,就被無恥之徒惦記著。”
“呵,什麼無恥之徒,又如何惦記了?”君無咎知道他是在罵自己,卻一點也不在意。
“大人有所不知,我家小妹尚在病中,可有人卻要對她圖謀不軌,難道不是無恥之徒?”容顏說。
他是擔心自己會動容裳做什麼?君無咎眸色暗沉,想到為容裳醫治時的行為,雖是為了救治,但也確實有違禮法。
想到這些,君無咎但是不願再掩藏。
“也許是情難自己呢?”君無咎眼簾微垂,說道。
“情難自己?”容顏心中波瀾四起,他不會真做了什麼吧?
“你對她做了什麼?”容顏有些繃不住,他要真做了什麼事情,他一定拆了他的國師府,整死這個渾蛋。
“你慎言。”君無咎神色沉了下去,沉下聲說。雖然容裳的名聲如何,他不在意,但他知道,容裳介意,他也不想要世人用別樣的目光看她。
將容裳留在國師府,是因為國師府戒備森嚴,絕不會有訊息透露,也知道將軍府不會讓容裳名聲受損,可容顏如此言說,萬一使容裳名譽有損,是他們都不願見到的。
意識到自己話中的不對,容顏悔恨起來,不過,這小子的話讓他實在不能不多想,他究竟做了什麼?
“昨夜,情難自己,救了一個在意之人。”何止是在意,是放在心上的人。
“不知她如今如何了?”容顏問。
“尚在昏睡,但已無大礙。”君無咎想到還虛弱的躺在床上的人,說。
“那救治好了,國師不打算送她歸家嗎?”容顏試探道。
“在她完全好之前,恐怕要在國師府呆一段時間了。”君無咎皺眉,他要看到她完好無損才行,而且到那時,即使她還是沒能喜歡他,他也沒有理由留下她了。
看來是真得不打算放人,容顏在心中想。
“剛剛國師說情難自己?”容顏問。
“是。”
“那國師也應知道發乎情,止乎禮吧。”容顏說,既然暫時帶不回人,他也要確保小妹的安全。
“自當謹記。”君無咎說,他明白身為兄長,他對容裳的擔心,也理解他的心情,之前,是他欠缺思量,今後,他自當控制。<!--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