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名字?”
醫護兵開心的笑了,“我叫宋記恩。”
段青恩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我叫段青恩,我們的名字還是挺像的。”
年輕的小夥子有點不好意思,“其實我本來不叫這個名字,是小時候,我爹和我快被坑殺的時候被救了,爹就給我改名叫宋記恩了,意思是說讓我記住恩情。”
“很好的名字,你也做到了。”
醫護兵看著慢慢站起來的段青恩,意識到他要送自己走了。
他問出了身為宋記恩,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個問題:“先生,您為什麼可以看到我?”
段青恩伸出手,牽住了他往前走,一條之前從沒有出現的小路露在了兩人面前。
他們踏上了這條小路,周圍有著無數的鮮花,嬌豔欲滴,生機勃勃。
“因為這個時代有太多的不該迷途的靈體了。”
無數的鮮花中,醫護兵看見了一個大大的光圈,段青恩帶著他走到了光圈面前。
“已經已經付出了所有努力,他們該得到一個好結局,該知道自己的努力換來了什麼,該去往他們曾經渴望又觸不可及的未來,我的存在就是為了醫治他們,讓他們沒有遺憾的離開。”
“進去吧。”
那個還穿著白大褂,有著一張俊俏外貌的醫生面對著他,露出了一抹笑。
“你們值得。”
醫護兵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懷揣著希望,慢慢踏進了光圈。
段青恩站在那,看著光圈慢慢變成了一扇門,門緩緩開啟,讓醫護兵得以走進去。
他所付出的,所努力的,用那些汗水與血水,痛苦與犧牲換來的未來世界。
――終究還是為他打開了一扇門,接納了他。
☆、民國(3)
“院長。”
“院長好。”
送走了醫護兵, 段青恩自己往回返,一路走來, 醫院的醫生護士都會跟他打招呼。
他也沒有人多就不迴應, 而是十分有耐心, 又溫和的點頭微笑示意。
有個醫生用著崇拜的語氣道:“院長真厲害,在患者清醒的情況下都能做這個手術。”
那可不是四肢,而是接近心臟的位置啊。
“聽說院長之前從國外留學回來的, 比我們厲害也正常吧。”另一個醫生接了一句。
現在國家遭受強敵, 華國早就不是當初那種“我們本國的東西才是最好的,你們外國蠻夷都是垃圾”的態度了。
“可不是, 還是西醫好,哪裡像是中醫,都是些封建糟粕。”
他們兩個給段青恩吹著彩虹屁,卻沒注意到面前穿著白大褂的院長微微蹙起了眉,只是雖然皺了眉, 他的語氣卻依舊十分溫和。
“也不能這麼說, 中醫能從古代流傳到現在這麼多年, 又有那麼多的書籍,就證明它也還是有用的,與西醫相比只是各有所長而已。”
自從國門被攻破之後,華國人的驕傲就被踩在了泥裡, 曾經的上國榮耀, 此刻也早就蕩然無存。
人人都向往洋人的東西,洋人的車, 洋人的畫,這樣的情況下,西醫也就恨不得被捧到了天上去,相反,華國本土的東西卻都遭到了嫌棄,比如中醫。
段青恩在剛剛建立軍醫院時,因為主要是治療傷了的軍人,講究的是快速縫針治療好,以便能讓軍人恢復好之後重新回到戰場,便沒有招收中醫,但這不代表他也像是一些人一樣看不起中醫。
至少他畢業的學校,就有很多本事大又一點都不藏私將自己畢生所學傾囊相授的中醫。
“年老是中醫泰斗,我有幸在他門下學過一段時日,他的醫術的確高明,就算是一些外國人,也會尋著名聲去找他看病。”
兩個拍馬屁不成反而拍到了馬蹄子上的醫生神情訕訕,“對不住院長,我們也是見了一些被庸醫誤診的病人,這才對中醫有了成見。”
段青恩笑笑,神情不像是介意的樣子,“沒什麼,我也知道你們是為了病人好,其實中醫西醫裡都有不少庸醫,只是中醫到底是我們自家的,若是如今人人都厭棄了中醫,無人信中醫,那學習中醫的人自然就少了,過上個幾百年,有人打著中醫的旗號招搖撞騙,也就沒有真正的醫生去戳穿澄清了。”
“何況,西醫再好,也是別人家的,中醫才是我們自己國家的,若是傳承斷在了我們這一代,等到了後世,也許我們國家自己的東西都沒有多少了,那也能稱得上是一種悲哀。”
兩名醫生深思了幾秒鐘。
的確是這樣,現在的中醫好歹還有不少泰斗前輩,但如果以後所有人都學西醫而將中醫棄之敝履,那傳承斷代,就算是以後有人打著中醫的旗號做著庸醫,真正的中醫不在,那後世的人豈不是認為真正的中醫就是那樣的。
能夠學醫的人自然是讀過書的,段青恩說的有理,他們二人便行了個謝禮,“多謝院長指點,今日我們受教了。”
民國時期,大部分的百姓還延續著上一輩傳下來的各種禮節,熟人見面,陌生人見面,師生見面,父子見面,都有各自的行禮方式,因為已經沒皇帝的原因,這些行禮也沒有人約束,只是一種深埋在骨子裡的習慣。
而如段青恩這樣接受西方教育長大的年輕人們則大多排斥這些禮節,這也是時下的一種潮流,不是不講禮貌,只是想表示,那個有皇帝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是全新的時代。
他們想要拯救這個國家,就先要拋棄以前那個腐朽不堪的它。
但段青恩卻並沒有因為這些禮節而感到不悅,他只是按照標準姿勢回了一個禮,之後才對著二人告辭。
段青恩是很忙碌的。
他的工廠一座座的建立了起來,又一座座的開始盈利,與那些主要是賺百姓錢的工廠不一樣,段青恩的工廠從一開始就將銷售渠道定了下來。
戰場。
恰恰好足夠蓋一個軍人,又方便攜帶的棉被。
分量看上去十分小卻足夠一個人吃七天的壓縮食物。
還有能夠抑制凍瘡的膏藥。
這些都是要運往戰場的,他改變不了這場戰爭,卻可以儘量讓身處在戰場上的軍人們好過一些。
至少讓他們在為了國家賣命拼搏的時候,不要凍到吃不飽,偶爾也能感受一點甜。
黃包車拉著他到了工廠前,段青恩下了車,“王叔,我要在這裡的時間長一些,你大概晚間吃飯的時候再去裡面找我。”
王叔是他的個人黃包車伕,在這段段青恩不需要他的時間,他大可以去找個茶館坐一會,或者是去睡一會覺。
對此,王叔是很感恩的。
他也不
是沒見過別人家的車伕,就算是主人家要在一個地方待一天用不上他們,他們也要站在寒風酷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