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邊跟那人的決戰正進行得如火如荼。
本來以為很快就能解決,可對方似乎留了不少後手。
兩個人棋逢對手,大戰八百回合。
然後啪嗒一聲,程逢的螢幕黑了。
程逢:“……”
他黑著臉,騰地一下站起來,帶著不滿和憤怒看向眼前的人——
然後看見了秋風。
程逢:“……”
秋風臉上帶著笑,非常不誠懇:“哎呀不好意思,不小心踢到了你的電源線。”
程逢立刻收斂了自己的表情:“沒關係。”
秋風手裡還拎了根線:“這是什麼,網線嗎?抱歉啊,順手拔掉了。”
“……沒事。”程逢說,“對不起,我剛剛沒注意,你說了什麼嗎?”
秋風笑眯眯的:“沒什麼呀。”
程逢:“……”
秋風學著他的語氣:“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程逢:“我……”
秋風:“電腦好玩嗎?”
“……不是,我不是在玩。”程逢努力解釋,“對不起,我剛剛是有個工作……”
“我問你個問題。”秋風打斷他,“你平時一個人在家,是不是從來不做家務?”
程逢:“……”
“男人。”秋風笑道,“你必須學會做家務,否則沒有女人願意要你的。”
她把網線放在程逢的書桌上:“我言盡於此,先走了,886。”
程逢:“……秋風!”
他急忙回握住秋風的手腕。
秋風有些驚訝。
她還以為按照程逢的性子,會沉默地看著她離開,自己一個人在原地糾結又難受,可能還有點兒生氣——畢竟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踢了他的電源線。
也許他正在寫什麼東西,這麼一踢之前就白忙活了。
但秋風不得不踢。
她在門口叫了他兩三次,他迴應得特別敷衍。
秋風覺得自己叫Siri出來,回答得都比他更認真負責。
兩個人如果要一直相處下去,某些事情是不得不提出來說的。
比如誰做家務。
還有,對彼此的坦誠和認真。
也許程逢真的有什麼不能告訴她的事情,那他可以直接說出來,是什麼方面的事情,為什麼不可以告訴她。
而不是敷衍地說“沒什麼”。
秋風如果不踢這一腳,白忙活的可能就是她自己。
問題必須早點提出,引起他的重視,然後快速果斷地解決。
不然鬧了矛盾,下個世界還要跟他繫結——
秋風看向程逢的目光有點冷淡。
即使她的嘴角還掛著笑,也足夠讓程逢難受了。
他抓住秋風的手腕,小聲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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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nbsp;秋風:“……”
她沒說話。
她在努力憋笑。
她剛剛確實很生氣,踢網線都是冷靜下來思考過的理智做法,其實當她站在門口叫程逢,程逢還一直敷衍地說“馬上好”“沒什麼事”這種屁話的時候,她氣得想罵人,或者轉頭就走,當場判他死刑。
秋風想過程逢必須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必須正視這個問題。這是個小事,但非常嚴重。
她想了很多。
可是程逢拽著她的手腕,看上去可憐巴巴地道個歉——
她的氣就一下子消了,什麼理智什麼原則也都沒了,甚至還想笑著抱抱他,讓他別害怕。
……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嗎?
“秋、秋風。”程逢說,“我沒、我不是故意不理你……你別生氣。”
他看上去非常無措,顯然是個第一次面對這種問題的傻直男。
傻得可愛。
秋風:“那你是無意間不理我的?”
程逢:“……”
無理取鬧的感覺也非常爽,這就是戀愛中的女人嗎?
秋風快要憋不住笑了,只能清清嗓子,努力露出嚴肅的表情:“那你剛剛在做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
程逢本來快要成功了,但秋風這麼一打斷,事情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就像是兩個人對著一盤棋局博弈,正是勝負難分的時候,有人出來把棋盤給打翻了。
這盤棋,只好改日再下。
原本秋風和程逢都很生氣。
結果兩個人只是面對面,說了兩句話,就都簡單熄了火。
他和秋風回到書房外面,在兩個人平時坐在一起學習的地方,靠在一起坐好。
程逢慢慢把自己在做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秋風盯著他,他也不可能說謊,只是沒提賀朗的名字,一直用“有個人”“那個人”來代替。
但秋風已經猜到了。
她無奈道:“這事兒不是犯法的吧……不是,你怎麼能代替人家遊戲發系統郵件的?而且啊,他找人幫他刷回來,那就刷回來了唄,你怎麼還盯著他不放呢?”
程逢:“……”
他沉默片刻,有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那個遊戲。”他說,“怎麼說呢……算是我家做的。”
雖然遊戲的美工和設計也找了外包公司,但遊戲程式和策劃,都是在他家公司內部完成的。
當年才15歲,在初中升高中的漫長暑假裡,沒有作業的程逢……也參與了這個專案。
跟過一段時間,也認識了同項目組的朋友。
作為了解內部程式的人,他理所當然地知道怎麼黑進系統內部,悄悄刷掉一個玩家的裝備。
秋風非常震驚:“那、那你的父母……”
“他們在國外工作。”程逢說,“平常不會回來,只有放長假會幫我訂機票……但我也已經兩年沒見到他們了。”
秋風:“………………他們怎麼沒找個管家照顧你的起居?”
程逢:“……可能是因為,覺得我一個人也生活得挺好的?”
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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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nbsp; 她一直以為裡像程逢這種,一個人生活的,應該都是父母雙亡,叔嬸撫養,早早獨立,被迫自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