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
底下的人大多有自己的女伴或者男伴,沒有的人也提前約過。
秋風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想要找到紀尋的身影。
結果她剛一扭頭,紀尋就站在她的面前,動作標準地對她彎下腰,伸出了手。
秋風笑起來,把手搭在他的手心。
紀尋看上去有些不太熟練,但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十分標準,跳舞的步伐像是提前計量過距離,並且每一步都無比精準地踩在音樂的節拍上。
秋風被他帶著跳了兩分鐘,就累得不行。
她隨著舞步踮起腳,湊到紀尋的耳邊,壓低聲音,喘著氣說:“教授,慢一點。”
紀尋喉頭一哽,捏住秋風腰肢的手指倏然收緊。
另一隻手也握緊了她的手指。
秋風被他一捏,才回過神來,後知後覺地注意到自己剛剛說的話有多曖昧。
她不由笑出聲來,貼著紀尋的耳邊吹氣:“太快了,我不行的……”
紀尋身體非常僵硬,表情卻沒有半點變化:“節拍很準,沒有偏快。”
“節拍太快了。”秋風笑出聲來,“我們偷偷慢一些,不會有人發現的。”
她墊著腳尖,輕輕耳語。
聲音的最後帶了些調皮的上揚,輕快活潑,像只貓,傲慢地從他胸口踩過去。
紀尋還沒來得及出聲。
幾乎就在眨眼之間,整個船艙陷入黑暗。
在眾多女士的驚叫聲中,秋風貼著紀尋的耳邊,很輕很快地驚呼了一聲。
像是咬住了他的耳朵。
紀尋咬著後槽牙,把秋風攬在懷裡,靠著她的耳邊道:“別怕。”
秋風也不太害怕,畢竟她還被紀尋抱在懷裡,而且她本身也不是很害怕黑暗。
“怎麼回事?”秋風小聲說,“停電了?”
在場的都是見識過各種大場面的人,在短暫的驚呼聲後,並沒有陷入混亂。
所有人都只是小聲議論著,場內一陣細碎的談話聲。
很快船艙內再次亮了起來,有侍者過來道歉,說是跳閘了。
這詞聽上去有點親民,跟富豪們畫風不太符合。
沒幾分鐘,傅雲軒也來了。他親自向賓客們道歉,請大家回到上層的客房內休息,下層有地方出了問題,要進行排查,可能會關閉電閘。
賓客們沒有一個人露出不耐煩的神情,大家都表示了理解,跟著領路的侍者,依次退場回到他們該去的地方。
紀尋的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
秋風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如果是人來人往的環境下,兩個小男孩還能混跡在人群當中——畢竟這裡的賓客也有不少是小少爺小千金。
但要是按著邀請函,依次把賓客請到客房裡。
那兩個小傢伙可是沒有邀請函的啊……
“你在擔心嗎?”秋風說,“要不然……”
她想說把那兩個孩子帶到她的房間裡去。
可她話說出口之前過了下腦子,及時剎車。
作為“秋楓”,她可不知道那兩個小孩子也上了船的事情啊,甚至不知道兩個孩子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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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nbsp; 說起來,要按照劇情的程序,這個時候女主也來到船上了。
她現在在哪裡呢?
整艘船有幾百個房間,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被發現吧。
秋風亂七八糟地想了一陣,接著便聽見紀尋俯在她的耳邊說:“等我,我去看看。”
他邁步要走,秋風連忙揪住他的袖口,小聲說:“我跟你一起去。”
她的示弱和依賴讓紀尋的大腦當機了一秒,幾乎沒有任何停頓地開口道:“好。”
秋風挽著紀尋的手臂,跟他一起朝供電室走過去。
供電室有一大排電閘,有專業的維修人員圍在這裡。
他們等賓客疏散完,就關閉了總閘,然後一個一個按順序開啟。
開到有問題的那一個,電路短路,接著就是啪嗒一聲——所有電閘都跳了。
有問題的那個電閘排查出來了,範圍被縮小了很多,卻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一群人圍著複雜交錯的電路研究了好半天。
傅雲軒站在供電室門口,順著電線看過去,準確無誤地找到一間屋子。
“這裡。”他指了指房間門口。
傅雲軒覺得自己在船上看到了秋白,但他找了很多地方,都沒再找到那個女人。
講話的時候又看見了“秋楓”。
“秋楓”的眼神讓他再次想到了秋白,他開始懷疑自己是眼睛出了問題,把“秋楓”誤認成了秋白。
這讓他非常暴躁,整個人都陷在了煩躁的情緒裡。
傅雲軒抓了下頭髮,惱怒道:“一群廢物。工具箱呢?”
有人連忙彎著腰把工具箱遞過來。
傅雲軒開啟工具箱,選了個地方拆開。
這是船上的安全系統,裡面的電路錯綜複雜,亂七八糟的器械也很多。
有人小聲提議:“傅少,這種粗事讓維修人員來做就好了,您……”
“滾。”傅雲軒踹了一腳機箱。
使者們嚇得都不敢說話,在場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惹怒了傅雲軒。
畢竟整艘遊輪都是人家的,人家愛怎麼拆怎麼拆,弄壞了也是人家自己的,誰又有資格說什麼呢?
傅雲軒拿著工具箱,拆了兩個地方。
最後也沒查出來到底是什麼問題,他氣得把手裡的扳手隨手一砸。
扳手不知砸中了什麼開關,這層的防火系統被瞬間啟用,船艙頂部的灑水器全數開啟。
細碎的水珠噴灑下來,在場的人全被淋了一頭一臉。
誰也不敢說話,甚至有人想要來幫傅雲軒“擋雨”。
傅雲軒關上開關,脫下西裝外套,非常不爽地摔倒一邊。
就在此時,秋風和紀尋來了。
傅雲軒的西裝外套剛好摔到秋風的腳邊,驚得秋風嚇了一跳,差點兒原地跳起來。
她這一驚,整個人貼上了紀尋的手臂,柔軟的胸口擠壓在他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