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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貴有酒窩呢,真好看,為什麼阿清就沒有呢?不公平。”
阿貴溫柔的笑著:“少爺生的完美無瑕,一切都恰到好處,若是添了酒窩,反倒顯得畫蛇添足了。”
阿清託著腮看著阿貴,對他這套說辭表示很滿意:“是呢,阿貴有酒窩就很好看,也是恰到好處呢。”
說著,又去戳了戳。
顧亭也喜歡阿貴的酒窩,每次都試圖要去戳一戳,可每次都叫紅色糰子好一頓揍。
“阿貴的酒窩只有我能戳哦!”
每每顧亭鬱悶了,都會躲到西院廚房後面的柴火堆裡自顧畫圈圈去。
果然……
“我說顧亭,你還有沒有點兒出息,多大的人了,還往這躲。”阿清一大早起來,就溜達到西院,果然在柴火堆裡找到了顧亭。
“誒呦,掏了這麼大個洞。嘖嘖,也是,畢竟長大了嘛,小時候那洞不夠鑽了。”
顧亭哼了一聲,不理他。
“喂喂喂,不是吧,這麼小氣的。”
顧亭瞪了他一眼,這人懂什麼!他懂什麼!
他知不知道自己丟了多大的臉!
小時候,這人就一肚子鬼主意,自己總是挨欺負的那個,每次都發誓要跟這人勢不兩立,總有一日要將這人給打趴下。
可其實自己心裡頭,是十分佩服他的。他聰慧,天資出眾,又會製作兵器,無非就是礙著男人的尊嚴和麵子,從不當面承認就是了。
免得這人翹辮子翹到天上去。
可……可自己在這小妖精面前,早就暴露了!
他每日都給小妖精洗腦,跟他說清少爺有多好,有多厲害,他有多崇拜清少爺,目的就是讓小妖精知難而退,離少將軍遠點兒。
然而現在,他被告知,小妖精就是清少爺!
那不是變相在清少爺面前承認了自己對他欽佩不已!
他裡子面子都丟光光了!!
不過,比起清少爺死而復生,面子算老幾,雖然這東西,他也從來就沒有過就是了。
顧亭忽然紅了眼眶,有些哽咽:“你既是他,為何不早告訴我!”
阿清撓了撓頭:“我也是才想起來嘛。”
顧亭吸了吸鼻子:“這麼說,你不是故意不告訴我的咯。”
“當然了,咱們是好兄弟,我若早知道我就是薛清,我能避著你麼!”
顧亭哼唧兩聲:“這還差不多。可是,可是少將軍一眼就認出你了,我都沒有認出來……還那樣對你,你不會生氣的吧。”
“看在你這麼維護薛清的面上,我自然不會生氣。這種態度要繼續保持,任何試圖接近阿衍哥哥的人,你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不能讓阿衍哥哥被別人玷汙了。”
“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那還不快出來!怎麼著,你還想在柴火堆安家啊。”
顧亭面色一紅,從柴火堆裡顧湧出來,憨憨一笑。
“你回來了,真好!”
☆、第 30 章
將軍府的訊息並沒有避著外人,是以,不過一夜功夫,整個上京城都知道了,那個甘願雌伏人下,被眾人辱罵不知廉恥的紅衣男子,就是當年名噪一時的威武將軍——薛清!
季康叫季斐送了信後,便一直在家裡等著顧衍的訊息。
楊吏這個人,事關重大,他不能全然相信。而且,二皇子勢大,單憑一個楊吏,還無法輕易的扳倒他。是以,他將此事第一時間告知顧衍,以期藉助將軍府的力量,從長計議。
只是沒想到,等了一夜,居然等回了這個訊息。
薛清,還活著!
當然,最不淡定的要屬季斐了。
“大哥,這是真的麼?這真的是真的麼!阿清哥哥他,怎麼會變成這樣。我,我那日在將軍府門前,還罵了他。哎呦,我,我真是嘴賤,我怎麼能罵阿清哥哥呢!”
“阿斐,你別轉了,我都被你轉暈了!”李穆的震驚可一點兒不比季斐少。
他此時唯一慶幸的是,那日沒跟著季斐一起罵人。
除了季府外,其他各府也都炸開鍋了。
有人高興,有人憂愁。
皇宮承德殿,成康帝與無明大師對弈,李總管站在一旁將外間訊息一一彙報。
“各府都在探聽情況,也都有不大不小的動作。”
成康帝落下一白子,笑道:“任何事都有意外,而這個意外,足以撼動整個棋局。”
“是意外,還是‘人為的意外’,這差別很大。聖上棋藝超群,運籌帷幄,貧僧甘拜下風。”
“無明大師謙虛了。朕倒是十分期待,這些孩子們,能折騰出什麼花樣來呢。”
各府不消停,顧府也沒好到哪兒去。
這一個上午,來探望薛清的人,一撥接一撥,可給顧平忙壞了。
不過,他忙的高興。
整個芙蓉院的人都高興,尤其是桂嬤嬤,竟也破天荒的給了顧平好臉色。這叫顧平是精神抖擻,整個人彷彿年輕了二十歲!
“爹,你瞅你那點兒出息,不就是桂姨給你點兒好臉麼,就跟那老孔雀開了屏似的,嘚瑟嘚瑟的,當心嘚瑟大勁兒了。”
顧平踹了顧亭一腳:“不會說話就別說,哪涼快哪待著去,別在這礙老子的眼。”
“嘁,我找清少爺玩兒去。”
“你少往清少爺跟前湊,不知道少將軍煩你啊!”
“少將軍作甚要煩我,我表現的可好了。”
“真是個榆木腦袋,少將軍跟清少爺不喜歡被人打擾,你說你總往人家跟前湊,礙不礙事兒,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就不開竅呢。明兒爹給你踅摸踅摸,趕緊訂個親事。”
“怎麼就扯到定親來了。我不要!”
“嘿,你!”
“顧亭!演武場比武啊,去不去!”季斐在外頭喊了一聲。
“誒誒誒,去去去,這就去!”顧亭連個眼神都沒給顧平,風一般的跑出去了。
顧平氣的直跺腳,轉而又欣慰的笑了笑。
“將軍府又像從前一樣熱鬧了,真好。”
阿清扒著演武場的牆頭,打算直接從這裡翻過去,也省得繞路過去。
顧衍依舊在下面接著他,像從前一樣。
阿清精準的落入顧衍懷中,羞澀一笑:“謹之,那鼓面的破洞,都多少年了,你也不縫補縫補。要麼,乾脆直接換個鼓算了。”
“那是我們倆比武時,你一拳打穿的。那次,是我們倆最後一次比武。你看,這演武場和那時一模一樣,全都沒有動過。”
“就是看著,冷清了些。”阿清又想到初來將軍府時,他在牆頭看見顧衍跪坐在演武場中央,受萬箭穿心……
“阿清,怎麼了?”
“哦,沒事兒,你瞧,阿斐他們幾個打到一起去了,兩個人打顧亭一個,都沒佔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