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蛇咬了,我正準備幫他擠毒液。”
薛牧呈就在此時將手掙脫開,隱秘的從袖口抽出三根銀針,還未出擊。拓拔奉就像洩氣一樣,手上的劍一鬆,像是站不穩一樣身體微晃。
突然他飛快的向後跑去,躲在樹幹後面,靠著樹幹慢慢滑下去,眼眶微紅。他就知道鬱靈不是這樣隨便的人,他猛的捶了自己胸口兩下,堪堪將堵塞的心境打通,微紅的眼睛望著天,才將眼中的溼潤止住。
他再次出來時,已經換了一副臉色,笑容堪比綻放的小雛菊,他一路小跑到鬱靈身邊:“他被蛇咬哪兒了,我幫他把毒液吸出來,他多髒啊,房間裡都是臭的。怎麼能讓你做這種事情,所以放著我來,我不怕。”
那個位置太過於尷尬,她確實不好意思下口,用手擠也覺得很羞人。他們都是男兒,應該不在乎吧。
她羞怯的開口:“他傷著屁股了,所以才一直藏著捏著不讓我看。”
拓拔奉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了,猶豫的看了鬱靈一眼,又看了下確實被欺負得很慘的薛牧呈,心中猶豫不決。
鬱靈看出了他眼中的猶豫,嘆了一口氣:“還是我來吧。”
拓拔奉連忙阻止,下了狠心:“不,我來。”
薛牧呈將銀針收回,將嘴裡的手帕拿掉,語氣不善:“你們爭什麼爭,若是這蛇真有劇毒我屍體都硬了,師鬱靈你給我起來,就算有感覺也會被你坐麻。”
她騰了一下站起身,突然感覺到這姿勢真的很曖昧。他說得很有道理,她竟然沒想到,她一遇見蛇腦袋都不會打轉了。
她小心翼翼的問:“你的腿真的有感覺了嗎?”
他點了點頭,嘗試著將腿彎曲,能動,但動作卻異常緩慢。他手撐在地上,想要站起來,卻像剛學走路的小孩,晃晃悠悠的。
鬱靈眼明手快的將他扶住,擔憂道:“你口口聲聲說沒事,我覺得還是得先回營地找醫師看看才妥當。”
“嗯,你將我馬牽來。”
鬱靈輕輕的鬆手,他身子沒有支撐向外歪斜,她只好求助的看著拓拔奉。
拓拔奉接到目光,上前牽馬,他將馬繩遞上,懷疑道:“你能上去?要不要我抱你上去?”
他站都站不穩,如何能上馬,但他也不願意被男人抱上馬:“不用。”
鬱靈立即翻身上馬,拎起他的衣領,將他提上馬,動作一氣呵成,根本沒給他一絲猶豫的機會。鬱靈知道他好面子,立刻下馬,騎上了自己的馬,仿若她什麼都沒做。
薛牧呈和拓拔奉雙雙陷入沉默,有一個這樣的女人,他們男人真的會淪為擺設。
三人開始往回走,拓拔奉馬背上的紅腹錦雞完全沒機會向鬱靈展示,只有將薛牧呈送回去再說。
聖獸山戒備森嚴,除了狩獵者和侍從,其他人都在營地等候。他們在回程的路上遇見了他們三人的侍者,兩匹馬上都載著沉重的戰利品,他們身上滿是血腥,好在附近的野獸都被他們射殺,並沒有引起猛獸襲擊。
鬱靈沒想到他們如此老實,方才只是吩咐他們將野獸身上珍貴的東西留下,不曾想過有這麼多。
她不知道,薛牧呈和拓拔奉暗中較勁時,射殺的統統是珍稀物種。都是黃燦燦的金子,這些獵物都是聽他們在記數,數量多他們才好中飽私囊。
有錢賺,他們自然不肯隨意浪費,所以才耽擱了這麼長時間。
薛牧呈將髮帶扔給鬱靈:“馬上到營地了,你披頭散髮的成何體統。”
他不說,她還沒有感覺到她是披著發的,她將髮絲綁在腦後,狐疑道:“我的手帕是不是也被你藏了。”
薛牧呈氣絕,髮帶是他剛才只掙脫了一隻手,另一隻手上是死結,他在馬上解了很久才解開,一解開就扔給她了,他哪裡是藏:“手帕被我扔了。”
“我的小老鼠你有沒有好生養。”
說起這個,他更來氣,高揚馬鞭,領先她們向營地跑去。
她正想追過去問問,拓拔奉卻叫住了她:“鬱靈,等等。”
她慢了下來,疑惑道:“怎麼了,有事嗎。”
他腆著臉,將馬背上的紅腹錦雞遞給她,有些不好意思:“送給你的。”
鬱靈驚喜的看著他,她剛好覺得下學後太無趣,正想讓阿碧做個毽子玩,她連阿碧都沒吩咐,他像是能知曉她心思一樣,送到東西剛巧是她需要的。
紅腹錦雞羽毛亮麗,做鍵子非常好看,她方才也存了射只錦雞的心思,只是她向來毛手毛腳,還沒發現錦雞,錦雞都能發現她,只好作罷。
她勒馬停下,激動的將紅腹錦雞接過,她在身上看了一圈,突然看向腰間草綠色的香囊。他今日穿的是紅色配黑邊的短裝,顏色過於單調,配這草綠色的香囊正合適。
鬱靈笑靨如花的看著他,眸中溫柔,她將腰間的香囊取下,語氣輕快的說道:“謝謝你的禮物,這是我的回禮。”
拓拔奉萬萬沒想到能收到回禮,還是女兒家貼身的香囊,他緊張的將手在衣服上擦了兩下,方才虔誠的接下,小心翼翼的掛在腰間,鼻息中都能聞到若有若無的香味。
這香味他在夏日時常能在她身邊聞到,現在香囊掛在他腰間,就像鬱靈隨時隨地擁抱著他一樣,這感覺異常羞躁。
一路上,他心裡都美滋滋的,彷彿剛才交換的不是雞與香囊,而是定情信物。
☆、第 35 章
還未趕到營地, 鬱靈便已經追上了薛牧呈,他方才倒是跑的很快,現在卻慢了下來,鬱靈盯著他屁股看了好幾眼。
薛牧呈就此爆發:“你盯什麼盯。”
鬱靈猶豫道:“你是不是屁股疼?若是屁股疼,你就趴在馬背上,我騎馬帶你回去。”
他又被戳中了痛處, 忍著疼痛揚鞭快馬前進, 馬兒一快,抖動得越厲害,傷口也越疼。不久他的額頭上開始冒細汗, 雙手緊緊的拽住馬繩,咬著牙不吭聲。
鬱靈見他寧願忍著痛也不要她幫助, 瞭然的將馬慢下來, 退到他後面。
拓拔奉送給她的紅腹錦雞,身上完美得沒有一絲損害, 箭頭射在頭頂,眉心一點紅。這不僅需要特別高超的箭技,還需要出神入化的藏匿能力, 才能偷襲得如此完美。
他確實有心了。
到了營地, 薛牧呈招呼著小黃門過來扶他下馬,他的腿現在又好了一點,能走動。他步履闌珊的往營帳裡走,握住小黃門的手用力得能看見透過面板上鼓的青筋。
似乎他想將全身的重量都載入在手上,他騎馬時將傷口磨破了, 方才只有兩個血點的傷口,現在就像女人來了月事,漏在了褲子上。
營地裡現在也有許多侍衛和小黃門,他那麼愛惜面子的人,若是知道在眾人面前出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