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強詞奪理,青梅竹馬哪裡不好啊。”
她無力的躺在椅子上,思考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平城她是暫時不會回去的。
阿爹這時候應該也收到了外祖父的信,若他也有這個意思,接下來應該就會來勸她。
頭痛啊。
她煩躁的摳著腦袋,突然想起幾日前遇見的那個乞丐,突然想起一個“病”字。
若是她生病了,是不是就能再拖一段時間。
她吩咐阿碧道:“阿碧,你去幫我煮幾個雞蛋。”
阿碧震驚的看著她。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前段時間有事耽擱了,沒有及時更新,鞠躬。
☆、第 43 章
“女郎, 你不會是想......”
“對,阿爹不知道我吃雞蛋會過敏,這樣裝病,不,真病,又快又真。”
“可是......”
鬱靈覺得這個辦法極好:“沒有可是, 就這樣。”
阿碧無奈, 只有按照鬱靈的吩咐做事。
不久,阿碧拿來了兩個煮雞蛋,不安的遞給鬱靈, 不忘勸道:“女郎,真的要做到這種地步?”
鬱靈沒有回答, 一意孤行的剝開蛋殼, 小口的咬著,她小的時候並不會對雞蛋過敏。
前幾年身上卻突然長了許多紅斑。
她以為是在外面渡了草氣, 導致過敏的,怕外祖父責備她,瞞了下來, 只叫阿蘿給她配了藥, 沒幾日就好了。
有一日,早膳食了些雞蛋羹,身上又莫名起了紅斑,方才知道是雞蛋過敏。
為了看起來嚴重些,鬱靈將雞蛋殘渣往下巴和側臉抹, 隨即吩咐阿碧去宮裡幫她請幾日病假。
過敏的症狀來得快,不到半個時辰,身上便起了紅斑,特別是下巴和側臉,最嚴重,還有些癢。
她只能忍著不去撓。
師候隱得知她請病假的訊息,拋下手上的事情,帶著軍醫來看她。
他見鬱靈臉上長了紅斑,急得不得了,趕緊讓大夫幫她整治。
鬱靈不甚在意的說道:“阿爹,不用在意,只是過敏了,過幾日便好。”
她說得雲淡風輕,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師候隱心裡卻更加擔心了,小姑娘的臉是多重要啊,若是留了疤,影響的可是一輩子。
他今天收到岳父的來信,就是商量她的婚事,剛好他回了洛陽,可以親自去平城見見那個小夥子,若是個好兒郎,就應了,免得她為了薛牧呈浪費青春。
現在他是萬萬不會說此事的。
他不信鬱靈真像嘴裡說的那樣不在乎,心裡肯定是在意的,若是靈韻臉這樣了,不知會哭多久。
“王大夫,小女臉上的紅痕真的只是過敏嗎?多久能好,好了後會留疤嗎?”
“回將軍,小姐臉上的症狀確實是過敏,請問小姐最近可有吃了什麼特別的東西,或者抹了什麼東西。”
鬱靈搖了搖頭:“沒什麼特別的,吃食也都和平時一樣,也沒有碰過不乾淨的東西。”
王大夫開了一張內服藥方,又開了一副藥浴的方子,他向師候隱道:“將軍,小姐這病確實是過敏,這病來得兇猛,老夫不能保證多久能好,需要小姐配合治療,按時服藥,面板癒合階段會很癢,切記,不要去撓,保養得好就不會留疤。”
師候隱眉頭深鎖,趕緊帶著王大夫去藥房抓藥,並吩咐鬱靈注意休息。
當晚就將藥送了過來,鬱靈沒有服用,不想這病好得太快。
鬱靈自制力很強,她能忍著不去撓,只是身上太癢了,她不得不將被子掀開,將面板暴露在冷空氣中,緩解癢症。
半夜她覺得身上太熱,還將靠近床的窗子打開了一扇。
鬱靈早晨醒來時,覺得喉嚨很乾澀,忍不住想咳嗽。
額頭燒得滾燙,身上卻冰得很。
病入山倒,她乏力的靠在床邊,小臉兒是病態的潮紅,不時掩嘴咳嗽。
阿蘿將手搭在她脈搏處,忍不住埋怨道:“女郎,你若是不願嫁,直接和老侯爺和將軍說,想必他們也不會為難你,何必要糟踐自己。”
她的脈象很虛弱,過敏本身就會極大的損害身體,不光是表面,內裡損害也極大。
晚上又著涼了,再好的身體也扛不住。
鬱靈安慰道:“沒事,死不了,別擔心。”
阿蘿深深的嘆了口氣,重新配了藥,去廚房煎藥。
感冒不能小窺,很多病都是由小小的感冒,演變得越來越嚴重的。
黑乎乎的藥汁散發著苦澀的味道,鬱靈端起藥碗一口悶下,喉嚨澀得難受,胃裡更加難受,沒忍住全部嘔了出來。
房間裡瀰漫著濃濃的藥味。
她胃裡吐乾淨後,頭上冒著許多冷汗,阿蘿急忙給她擦了汗,將她扶著躺下。
小丫鬟們也嚇得夠嗆,沉默的清理著地下的藥汁。
藥苦,卻不能不喝。
阿蘿只能重新去煎藥,絞盡腦汁,怎樣才能讓藥好喝一點。
鬱靈蜷縮在被子中,還沒入冬,她卻覺得身上陣陣發寒。
全身乏力,哪裡都不舒服,第一次生這麼嚴重的病,折磨得她苦不堪言。
薛牧呈坐在課堂上魂不守舍。
鬱靈昨日沒有回玉瓊殿,他吩咐晁克去打聽,得知她請了病假的那一瞬間,他竟然有些懷疑。
在他心中,她身體好得不像個女人,力氣大得甚至不像人。
最後見的她那一天,她生龍活虎的和下人賽馬,活躍的跑在最前面,哪裡像會生病的人。
相信她會生病,比相信她是個男人還要難。
只是,旁邊座位空蕩蕩的,讓他很不習慣,心也變得空蕩蕩的。
他鬼使神差的往後看了一眼,一瞬間如臨大敵,拓跋奉竟然也沒來。
是了,昨日也未見到過他,薛牧呈眯了眯眼,這麼巧,他也請假了?
也病了?
他不相信。
趙寇辰探頭探腦的,似乎想問他話,又很怕他的樣子,他知道他想問什麼,直接瞪了他一眼。
他瞬間僵直了身體。
接下來的課,更加令人煩躁,讓人聽不下去。
鬱靈在床上躺了好久,好不容易睡了一會兒,又被渴醒了。
喉嚨像被火燒了一樣。
她翻身想要爬起來,手上卻沒有力氣,只能躺著求助的喊了聲:“阿碧,水......”
阿碧將她扶起來,又將水遞在她口邊,她直接低頭就著她的手喝完一杯,喝完才發現這手和阿碧的不一樣。
比阿碧的要修長,指節更加分明,她下意識的扭過頭,發現來人並不是阿碧,而是薛牧呈。
一瞬間,視線交融,撞進了他眼眸中,透過他的眼睛,能清晰的看見她此時髮絲不整,憔悴的病容,很難看。
霎時,兩人都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