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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可沒想到賊膽居然比芝麻肥不了不少。

到了陶安然學校附近,祁遠給他發了條微信——我在馬路對面星爸爸等你。

陶安然上著課偷摸看了眼手機,笑意就在眼底漾開了。

從開學以後,他們倆已經一個多月沒見了,每天保持著微信和影片聯絡,把對真人的思念推到了另一種層次。

坐他旁邊的室友陳茂看看他,“女朋友來了?”

陶安然伸手壓了下自己嘴角,“有那麼明顯?”

陳茂聲音很低,“廢話啊,看你這個急的抓耳撓腮的樣子,那就必須沒有別的選項了。”

陶安然笑了下,沒說話。

陳茂託著下巴嘆氣,“哎,還是我們老四有福氣,早早交了女朋友,脫離了單身狗的隊伍。”

正說著,下課鈴響了,老教授慢悠悠掃了班裡崽子們一眼,揮揮手讓解放了他們。

陶安然把手裡的筆記本合上,連著桌鬥裡的幾本書一股腦推給陳茂,“謝了二哥。”

陳茂就在一邊嘖嘖嘖,“晚上給你留不留門啊,小四?”

陶安然走下了兩級臺階,回頭給他們二哥一個殘忍的笑,“別留了。”

“……”陳狗子心口中箭,明明還沒見著弟妹,就被餵了一嘴熱乎乎的狗糧。

陶安然從校門出來,還沒等過馬路,就看見坐在落地窗後的祁遠。他手裡拿了個本正寫寫畫畫,戴著耳機,看樣子還挺專心。

陶安然走過去,隔著玻璃打量他,原本打算偷拍一張,沒想到剛把手機摸出來,裡面人就抬頭了。

他提起嘴角,衝外面人勾了勾手。

進了門,陶安然被撲了一臉咖啡的醇香。

“畫什麼呢?”走過去,站定了,居高臨下看著桌面上的速寫本。

“作業,”祁遠仰首,把手邊的飲料推過去,“先坐,喝口水。給你點的桃桃烏龍,冰化點了,不那麼涼。”

陶安然挨著他坐下來,慢條斯理開始喝飲料,邊咂摸味兒邊看他在速寫本上打線稿。

祁遠筆下出來的線條很漂亮,乾淨利落,不顯拖沓。他重複修改的地方很少,大概是在腦子裡早就有了雛形,現在只是把它具象出來,落實在筆頭。

陶安然很喜歡看祁遠專注在一件事上的樣子,尤其是他畫畫時候,用句挺俗的話說,他身上有光。

讓他心跳加速的光。

兩人誰也沒著急走,直到祁遠完成了手裡的線稿,他們才踩著夕陽離開。

先在附近找了家小火鍋填飽肚子,然後去了個快捷酒店讓祁遠落腳。

進門以後,房間裡過分的安靜讓呼吸聲都有種振聾發聵的效果。

上次來,是祁遠來送他,那時候什麼也幹不了,倒是單純得像個花骨朵。

這次來,彼此心照不宣,目標明確,甚至上電梯時候碰見另一對男女,都覺得別人也動機不單純。

“那個……”祁遠瞄了眼窗外暗沉的天色,揚手把窗簾拉上了,“那什麼,要不要洗個澡?”

那一把火始終在燒著,燎得人口乾舌燥。

陶安然要笑不笑地看著他,點了下頭。

這麼緊張並尷尬的祁某人挺少見的,要不是不合時宜,陶安然幾乎想拍照留念了。

洗到一半,門軸輕響,陶安然頂著滿頭泡沫半睜著眼看著進來的人。

祁遠手撐著玻璃門,控制自己別四處亂瞟,費力地清了下嗓子,說:“節約時間,一起吧,你……就當在學校的……男浴室。”

陶安然伸手蹭了他一臉泡泡,沒說話。

略燙的水溫撩撥著那根躁動的神經,接下來的事裹挾著尚未褪去少年氣的青澀和顫抖,珍而重之的觸碰讓他們隔著崇山峻嶺的思念醞釀成一縷縷絲線,將兩人緊緊捆綁。

有些時候,總需要一種進階的過程來證明,你是我的。

靈肉契合,缺一不可。

可惜的是,由於經驗的匱乏,陶安然第二天醒來整個人都有種被撕裂的錯覺,於是黑臉黑了大半天,而終於抵達成功彼岸的祁遠精神抖擻,變著花樣哄了一整天,甘之如飴。

=關於未來=

六年前,祁遠信誓旦旦和陶安然說要考研,倆人考同一所學校。

六年後,陶安然的確還在學校裡苦苦掙扎,祁遠卻已經脫離校園兩年,成功躋身社畜群體,體驗著狗一般的生活。

兩人仍舊是分隔兩地,只不過近來是陶安然往回跑的次數多——祁遠有時候節假日也要加班,實在跑不動。

他們的感情從膩歪的甜蜜期逐漸滑到了穩定期,這彷彿是每一對情侶必經的過程,然而又有些不一樣,因為他們給不了彼此那一紙婚約的承諾,所以在外人眼裡這段感情總顯得不那麼牢固。

少了婚姻和孩子的牽扯,兩個獨立的個體,看上去是隨時能一拍兩散的。

只是這種不安在兩人心裡從沒有過,對於陶安然來說,那種沒底的難過來自另外一方面。

祁遠在大四時候得了急性闌尾炎,手術前,陶安然坐在醫院走廊的塑膠椅上,無可奈何地掉了眼淚。他忽然意識到一個一直被忽略的問題——他和祁遠,他們對彼此是缺乏立場的。

你沒辦法告訴別人,我是他男朋友,所以我能為他負責。

生老病死不可避免,以後怎麼辦?

祁遠合上電腦,摘了眼鏡用力掐著鼻樑,另一隻手探過去把陶安然轉來轉去的筆收繳了,放在桌上,“看不下去就別看了,裡面筆芯都讓你轉成三截了。”

陶安然轉過臉,把書搭在腿上,看著他,“那邊房子我找好了,你打算什麼時候過去?”

心裡的隱憂已經暗自生長成了某種不安全感,陶安然總覺得自己有要往偏執那條路上跑的苗頭,然而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只能任其發展。

祁遠站起來,靠過去挨著他後背站著,手指貼在他太陽穴兩側,打著圈輕輕按,“跟姥姥說好了,等我手裡這個專案做完了,就搬家。”

陶安然向後倚著,手搭上他手腕,摩挲略顯嶙峋的腕骨,心疼極了,聲音軟下來,“我是不是……逼你太緊了?”

祁遠停下手,手臂繞過他前胸,把人圈在懷裡,下巴蹭蹭他額頂,“別說傻話了,不然你以為我每天累成狗是為了什麼?總得攢夠了錢,才能團聚啊。”

陶安然垂了下眼,心想,難歸難,但這些年他們倆也在馬不停蹄地努力,總歸還是有希望的。

大概是為了踐行自己的承諾,陶安然回學校之後,祁遠就更忙了,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下來。陶安然看著影片裡憔悴的男朋友,沒多說什麼,更拼了命地多做了兩份兼職。

三個月後,祁遠順利拿到了專案獎金,陶安然特地回去了一趟,兩人打包了所有的行李,又約上胡謙幾個人吃了頓飯,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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