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完了,我們天天去那小破地是個什麼路數……”
蔣勒一天都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的狀態,本來前天說好今天是去南城那個新開的賽車場,為了今天,他還連夜給他的雅馬哈r6換個引擎。
沒想到竟然被一個不知道哪來的小屁孩耗掉了一下午。
“祁哥,你別不理我呀祁哥,我們明天去‘競溯’玩吧,場地都定好了……”
“……明天來這。”
蔣勒在風中嚎得嗓子都幹了,好不容易對方回答了一句,卻是他最怕聽到的事。
“祁哥……”蔣勒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
少年似乎是煩了,抬腳猛地踹向一旁聒噪的人的坐騎。
蔣勒一個措手不及,隨著被踹翻的摩托車飛了出去。
本來在後面默默跟著的男孩們看到這突然的變故紛紛停了下了。
“蔣哥!”
然後他們便看到飛出去的蔣勒,帶著厚重的頭盔與騎行服,全副武裝地在柏油路上滾了兩圈後麻利地站起。
眾人:“……”
這熟練身手!這不急不緩的速度!這TM就跟排練了數百次一樣!
事情只在剎那間發生,反應過來時,男孩們便只能看到祁哥遙遠無情的摩托車尾巴……
他們神色詭異地看著走到路邊的蔣勒,雖說他們都是一個圈裡常在一起玩的人,看似兄弟情深八拜之交的樣子,哪個人能惹哪個人不能惹,誰心裡不跟個明鏡似的。
祁晟是不用說了,他背後那個逆天的祁家,隨隨便便拎出一個都是在京城橫著走的人,蔣家雖然不如祁家,但京城這地蔣家若稱第二,都沒人敢稱第三,蔣勒從小和祁晟在一個軍區大院長大,祁家的小公子從小性格就孤僻,蔣勒和他就算不是一條褲子的情誼,也是近幾年與其走得最近的人了。
此時,蔣勒將頭上的頭盔慢條斯理的卸下。
“祁哥今天很不對勁啊,哪個人對這塊比較熟悉,查查那個‘男孩’”
*
深夜。
明月高掛。
一輛漆黑的哈雷劃破夜色的寧靜,在馬路上極駛著,可能是這條路路燈過於稀少又沿海的原因,騎車的少年一個不察,被突然憑空生出的枝叉掀得翻出了車,從矮坡上翻滾而下,最終滾落到海水邊。
身體被翻騰的海浪衝刷著,少年卻並沒有起來的意思,他伸手緩緩捂住眼睛,嘴裡先是發出一聲輕笑,然後笑容禁不住越來越大越來越來越神經質。
最終,他的胸腔裡發一聲出興奮的呢喃。
“我找到你了……”
他抽了她一巴掌<窒息的金魚(無三)|PO18臉紅心跳
來源網址:/books/683974/articles/7842003
他抽了她一巴掌
“毛毛,今天的卡片都發出去了嗎?”
“嗯……”
“……媽媽,剛才陳叔叔打電話來了,他說今晚過來。”
女人正在塗口紅的手一頓,然後緩緩將臉轉向一邊,長髮鋪散,遮掩住女人的面上的神色:“出去吧……現在還沒到七點……”
正午,火辣辣的陽光從樓房與天空的切割面劈下,燒灼著人細嫩的面板,俞笙眯著眼走在殘敗的廢墟間,像迷失在夏季上升氣流中黑色的昆蟲。
忽地“咔啦”一聲,俞笙腳步一頓,沉默地看著腳底下癟扁的易拉罐。
窒息。
俞笙的喉嚨“咕嚕”了一聲,然後佝僂地坐在廢墟旁的石頭上。
她突然想起了三年前搬家那天在樓道口下聽到了話。
……
“這四樓的一家口怎麼好好地突然搬家啊,好歹做了好幾年對門了,也不提前知會一聲……”
“你不知道啊,她們家男人前幾天把自己弄沒了!那個男人本來品行就不好,酗酒又濫賭,上個星期一次醉酒後去了陳家行的賭場腦子不清醒玩一個400萬的局,一次性把全家身當都輸了,還借了一個60萬的高利貸!”
“200萬?!這一下子怎麼還的清啊……”
“是啊,當天晚上,陳家就派了幾個人把她家門給砸了,說是若不在規定期間內還錢,就把她們娘倆賣了抵債,這可讓這娘倆怎麼辦哦……”
……
“哈哈……”想著想著女孩嘴邊竟溢位一絲輕笑。
怎麼辦?一個帶著個15歲孩子的單親媽媽,沒家世沒能力還欠了一屁股的債。
能怎麼辦?
俞笙舔了舔乾裂的唇,抬頭看了眼頭上的烈日。
俞笙以為這是個像往常一樣的枯燥又乏味的下午,想著距七點還有段時間,俞笙便想著找個陰涼的地方混混時間。
——但她要是知道在停車棚會遇上祁晟那個瘋子,她寧願在太陽下被曬成人幹!
*
停車棚裡,俞笙面對著眼前黑壓壓的一群人,期盼她那天的好運氣還沒有用完。
“祁哥,你說可巧,又遇到這小子了!”一個將頭髮染成粉白的男孩上前勾住俞笙的肩膀,推推搡搡地把人帶到人群中間。
感受到周圍漸漸密集的壓力,俞笙心跳也越來越沉。
她咬唇,正想要儘量縮減自己的存在感,便發現一道冰冷而壓抑的視線忽地向她刺來,宛如刀鋒般一寸一寸地切割著她皮表的肌裡。
她悄悄抬眼,發現是那天那個用遊戲機砸傷她的少年。
那天天下大雨,她當時只一眼便被少年鮮豔的容顏吸去了心神,後來被嚇得恨不得變成一隻穿山甲上不得天,下也能遁地千里,今在陽光下明晃晃的一照,俞笙輕易地便看到少年眼下那抹的濃厚的黑眼圈,這樣的一抹顏色在象牙白的面板上,竟不顯半分突兀,那黑色彷彿與少年精緻的五官融為一體,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一眯,便充滿了厭世之色。
兩次見面,明明是同一個人,少年給俞笙的感覺卻不太一樣了,上次見面時少年對她的態度往好了說是漫不經心,說的難聽點就是根本沒把她當人看,可是今天對著她的這張臉陰沉壓抑,好似她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怨……T。T
少年靠在一個紅色摩托車旁,眯著一雙狹長的眼:“是你?”
少年的聲音很緩很慢,帶著這個年紀的少年特有的沙啞。
俞笙心臟砰砰直跳,她感覺的額頭上那天留下的疤痕似乎又痛了起來。
她點頭如搗蒜。
記得記得,我是上次那隻汙了您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