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也不想他屋子面前的那樣清淡,反而慢慢開始濃烈起來。
終於,胖松鼠在二樓廂房下停住了,它身後是個參天古木,層層疊疊的樹葉在空中投下了陰影,跟在身後的陸小鳳頓時有了不祥的預感。
他怎麼感覺這個地方這麼熟悉的?
陸小鳳環顧了下四周發現他們繞了一圈,完全沒有出小樓,他想起了花滿樓最近的客人,其中有個就是他最為忌憚的……
陸小鳳不想去回想那個人,他總感覺那個人邪氣的很,雖然他喜歡交朋友也挺想和對方交朋友的,但是他感覺對方對他並沒有太多的善意。
正在他搜腸刮肚正在組織語言準備忽悠面前的松鼠放他回去的時候,屋裡面傳來冷淡地聲音:“檀書?回來了?”
陸小鳳聽見這耳熟的聲音,身體忍不住一僵,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想起昨天上官飛燕被謝離歌從三樓扔下去的片段,每次想起的時候他的骨頭都如同散架一般的疼痛。
“吱呀”一聲。
陸小鳳看著胖松鼠伸出爪子將門推開了。
他現在回去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陸小鳳苦笑了一聲,有點自得其樂的嘲笑自己的樂觀,抬起頭看向屋內,發現那位好友的義父正在拿著一本書看,他抬起頭看向了門外,深不可測的黑眸瞥了一眼呆滯住的陸小鳳,隨後低下頭,脖頸的面板極為蒼白,沒有一絲血色,似雪的長髮蜿蜒到了地上,蒼白,冷漠,邪氣,這是陸小鳳看到這一幕的反應。
男人表情冷淡的低下頭看著手中的書,右手握著一本醫術正在細細翻來,左手骨節分明,纖長的食指捏著紙頁研讀。
陸小鳳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正準備說話的時候,突然被腳底下的動靜驚住了。
他低頭一看,發現他一直認為十分冷靜,一本正經,雖然看起來有點蠢蠢的但是做松鼠還是十分穩重的胖松鼠吱了一聲,兩隻胖乎乎的小爪子踩著十分快速的步伐跑到了男人面前,四隻小爪子上下劃幾下,便到了腰間。
謝離歌看都不看,一伸手將這隻黏人的小傢伙兒從衣服上摘下來,揣進懷中。
檀書到了主人懷中便安分了很多,它也不著急鬧騰了,在謝離歌懷中艱難的翻了個身,努力的從衣服間探出了頭,小爪子往前伸,正好靠在謝離歌有力的手背上。
它舒服的吱了聲,整隻松鼠攤成個毛餅餅。
謝離歌也不管它,不過他放下手中的書,那隻被松鼠靠著的手動都沒動,只是用另一隻手完成收拾書本的任務。
“坐下吧!”收拾完書本的謝離歌抬起頭,對著眼巴巴看著這邊的陸小鳳道。
☆、第22章 當醫師不如當乾爹5
陸小鳳指了指自己,不解道:“我?”
“當然!”謝離歌點頭。
陸小鳳內心滿是疑惑的踏入了房門,一進門他就看見了桌子前的淡黃色的蒲團,乾草細細編織成一圈一圈,知道這是給客人坐的,他眨了眨眼睛,一屁股做了下去。
坐下後,陸小鳳斟酌語氣怎樣不惹怒眼前這個殺神,他謹慎的發問:“您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無論昨天發生了什麼,眼前這人依舊是花滿樓的長輩,依舊是自己摯友的義父,也是他應該尊敬的人,所以陸小鳳說話也不像昨天在小樓與上官飛燕說話那樣吊兒郎當,語氣恭敬了很多。
謝離歌很滿意陸小鳳這樣的轉變,沒有人不喜歡知禮的好孩子。
謝離歌拿起桌子上的茶壺,斟滿茶杯,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般,充滿了瀟灑,手動了動,謝離歌將茶杯推到了陸小鳳的面前。
“喝吧!”
喝完,他們才好談事情。
陸小鳳摸不著頭腦,這大清早的讓松鼠跑到他那裡帶他過來就是為了請他喝杯茶?這戲也太多了吧,不過吐槽歸吐槽,他表面上還是雙手接過了茶杯,輕輕啄了一下,細細品了起來。
茶葉入喉,他一雙眼睛情不自禁亮了起來,注視手中的茶,忍不住稱讚了一句:“好茶!”
入口微苦,回味甘甜,柔潤清甘。
這絕對不比他在大內皇宮和的御茶差!
皇宮裡的東西自然是頂尖的一批,御茶作為皇帝入口的更是最最好的,陸小鳳作為朋友遍天下的俠客有幸喝過御茶,他當時以為自己以後再也不會喝到能與之相比的茶了,沒想到才短短几年自己就被打了臉。
陸小鳳可以肯定謝離歌送過來的茶肯定不是御茶,那是一種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茶葉。
放下茶杯,陸小鳳忍不住嘆了口氣,他肯定又有麻煩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飯,得到什麼肯定要失去十分,一個武功高強的人十分委婉的要求他上門,並且主動給予了好處,陸小鳳想不起除了這個人有求於他以外的理由。
況且能讓對面這個男人拿出價比千金的茶葉只為讓他解渴,這個麻煩的重要程度更是不必多說。
究竟是什麼麻煩能夠讓面前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如此忌諱,陸小鳳心裡對此影影約約有了答案,他首先看了眼對面的冷淡男人,收回了目光,沒吱聲。
“你有麻煩了。”謝離歌伸手摸了摸懷中檀書的毛絨絨的小爪子抬起頭對著陸小鳳說道。
檀書在他懷中被摸的很舒服,面前睜開一條縫左右環顧,發現並沒有危險,十分放心繼續睡了,爪子都懶的抽出來。
陸小鳳苦笑道:“您說的是那女子的麻煩還是您的麻煩。”
債多了不愁,他現在身上的債更是數不勝數,感情債,仇債,麻煩債,一個接著一個,根本躲不掉,他想躲掉上官飛燕,結果連累了花滿樓,身上同時也欠了一份人情。
茶好,卻不是白喝的。
謝離歌淡淡道:“旁人的事情我向來不管的。”言下之意,那女子的事情與他無關。
陸小鳳道:“您大老遠將在下從廂房引到這裡,又奉以絕世的好茶,一路上神不知鬼不覺,這麻煩恐怕是天大了吧。”
說完,他有些鬱悶。
乾脆站起來將謝離歌面前的茶壺全部端了過來,慢慢斟滿面前的茶杯,他鬱悶的想要翻跟頭,只可惜這裡不是他可以胡作非為的地方,既然茶都喝了,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全部喝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