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門吹雪仔細觀察著花滿樓的眼睛,眉頭皺起,道:“他眼睛周圍的脈絡已經壞死,乃是幼年外力損毀導致,很難醫治成功。”
陸小鳳曾經在他面前說過花滿樓這個人,也說過如果有可能的話,希望他能夠幫忙,只可惜後者從來沒有步入過萬梅山莊。
“進屋再說吧。”謝離歌沒有接他的話,而是指了指西門吹雪身後的屋子,低聲說了一句。
西門吹雪聞言,看向了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老管家。
精神奕奕的老管家一直守在自家莊主旁邊,聽見謝離歌的話,微微一笑,側身往前面一伸:“是在下疏忽了,各位貴客請跟我來。”
眾人點頭,
一行人跟著前面老管家的步伐往前走,峰迴路轉,皚皚白雪,冷冷寒梅,瓊枝玉樹間的上方有暖黃色的宮燈,上面掛著的乃是各色山水畫,青山綠水,這裡也是一片空地,只不過後面是一排別緻的堂廳,庭前乃是兩隻威風凜凜的石獅子。
庭中坐落一小亭,四面乃是盛開的梅花,亭中石桌石凳散落。
老管家停住了腳步,讓開了身影,微笑著面對身後眾人。
西門吹雪對著老管家點了點頭,隨後率先進入了亭中,背脊挺直的坐在了右側的石凳之上,後來的眾人也紛紛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花滿樓則跟在謝離歌的身後,來到了西門吹雪的面前,緊閉著眼睛,等待對方的檢查。
西門吹雪仔細翻看了花滿樓的眼皮,看見裡面木然的眼睛,十分肯定的下了結論。
“的確已經壞死。”
一旁的老管家十分貼心的送上了毛巾,西門吹雪接過後擦拭了下手,重新遞給對方,他抬起頭看向了謝離歌。
對面石桌旁的謝離歌正低頭拿著面前的茶壺,聽見西門吹雪的話,動作頓了頓,表情若無其事,不過細心的陸小鳳還是感受到對方氣勢那一瞬間很是壓抑。
陸小鳳苦笑了一聲,果然如此,即使是西門也救不了嗎?
謝離歌放下茶壺,從懷中掏出一本醫術,遞在了半空之中,抬起頭看著西門吹雪道:“看看吧。”
老管家上前,微笑著從謝離歌手中接過醫術,送到了西門吹雪面前。
西門吹雪接過醫術,那是本深藍色的醫術,上面乃是兩個大寫的雜記二字,字型渾圓,筆峰卻十分鋒利,他抬手翻開醫術,映入眼簾的表示各種手寫的醫療方法,其中幾句話更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看向了倒茶的謝離歌,皺眉道:“這醫書……”
謝離歌看著杯中的茶慢慢滿上,聽見西門吹雪的聲音,淡淡的說道:“這是我昔年整理的醫書,其中有些辦法早已失傳,乃是我從古書眾得知。”
準確的說翻開古書的的確是他,給予他古書並且教導他各種思路的那是遠在萬花谷的藥聖孫思邈。
作為專愛揍人,死不救人的花間,謝離歌一開始對於救人這事也是一籌莫展,他輾轉反側差點把自己逼瘋的時候,機智的系統君710517終於從沉睡中醒來,給予了後者提醒。
[滴!你可以選擇回萬花谷求救。]
系統表示他們是正經的穿越公司,絕對不像隔壁的三無穿越所,把人投進去只給個系統就完了,完全生死看天,他們擁有一流的裝置,一流的後勤,絕對給予穿越者完美的體驗感,聽說了謝離歌的煩惱,他義不容辭的冒出頭。
謝離歌停下把玩玉筆的手,得救了一般說道:“請立馬寄給藥聖孫思邈。”
之後,謝離歌透過書信與在萬花谷隱居的孫思邈大大進行了很多對話,圍繞的主題便是各種眼睛的困擾,這慢慢的孫思邈也就從謝離歌口中知道了花滿樓的為人。
不用說,自然是十分滿意。
這研究的力度也開始提了上來,久而久之,謝離歌就將自己的各種想法與孫老提供的方法記錄下來,形成了這本雜記。
而一開始西門吹雪驚訝的那條治療方法則是謝離歌提出的,靈感是來自去他們門派另一個心法離經易道,離經們的治療方法大多是以太素九針為基礎,以金針作為手法,伴以溫和的內力加速治癒。
謝離歌提出的治療方法類似。
先是用比較側重於攻擊的內力從外面梳理,打通壞死地經脈,之後在治療,或者直接攻擊壞死的經脈,然後用內力將新的經脈催生出來。
換句話說就是另一種辦法的離經。
經過各方面的探討,孫老給予了充分的肯定,並且說了假如一切正常的話,花滿樓恢復光明的可能性很高,不過因為前面沒有其他類似病人的緣故,留下書信讓謝離歌謹慎行事。
☆、第26章 當醫師不如當乾爹9
孫老的話謝離歌一直銘記於心。
他一開始並不想用這種方法,破壞眼睛周圍壞死的脈絡再重新催生出來,過程中可以發生太多太多的意外,他的內力也並不像離經那樣溫和,即使用藥草輔助也只能勉強達到效果而已。
西門吹雪放下手中醫書,他冷聲對著旁邊的花滿樓說道:“這個治療方法有很大的缺陷。”
單是內力便有很大的差別,劍客的內力從來都是鋒銳的與醫術中溫和的內力表示南轅北轍。
謝離歌默不作聲的喝著茶,沒有插手西門吹雪的話,花滿樓有選擇自己是否恢復光明的自由,他應該尊重對方,他只是一個過客,一段插曲卻不是全部。
亭外的雪開始下了,漫天的飄雪輕輕的落下,落在了枝頭,落在了花瓣,落在了圍繞在周圍的空地上,積壓了厚厚的一層,陸小鳳站在亭口中擔憂的看著花滿樓,從剛剛西門的話語中可以看出這個治療方法並不是百分百成功,它有很大可能失敗。
花滿樓微微一笑,身後宛若春花散開,溫潤道:“敢問莊主失敗後會如何?”
西門吹雪十分乾脆的道:“會永遠失明。”
花滿樓臉上的笑意加深了:“既然如此,那我為何不試上一試呢?”
治療失敗的最壞結果只是失明,他又有何不敢試上一試。
謝離歌悶頭喝茶,他閉著眼睛整理腦中的思維,聽見了花滿樓的回頭,他睜開了眼睛,看向了西門吹雪。
“如何?”
西門吹雪與他對視了一秒,轉頭看向了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