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教授,看到他那個親啊,跟看見親兒子似的。別的老外也很熱情,經常看見我就是一個擁抱,然後嘰裡呱啦說的飛快,我猛支稜著耳朵,還是逮不住他們口中的單詞重點。晚上,我跟龍騰道歉,懺悔我當助理不稱職,回去以後一定努力學英語。龍騰說:“沒有啊,我覺得很好,你知道人家找個全能的助理要多少錢嗎?我現在覺得挺划算的,省了四分之三的錢,還多了個開心果。尤其是你一臉迷茫的聽人家講話時的表情,太可愛了!”
我點點頭,對龍騰豎大拇指說:“老大,我現在明白了,感情你是守財奴型別的,你最欣賞的人的型別是傻子加弱智。”
龍騰感動的說:“素素,你終於理解我最欣賞你了。”
我對著他揮舞著我沙鍋大的拳頭說:“你可以拿英文罵我笨,反正我也不明白,但是你不能拿我的母語懺悔你自己的缺點,因為這樣我聽的懂,而且還會鄙視你。”
第二天,龍騰他們臨床講解,我得到赦令,不用巴巴的跟去受折磨了。一個人在房間裡看了半天不懂的電視節目,又無聊的上了會網,實在沒意思了,我滿腦子都是Johns Hopkins,都是姚燁,以前在國內還沒這麼渴望,現在知道馬上就要見到了,就是忍不住,心整天在嗓子眼那盤旋想往外飛,原來的地方長滿了草,刺癢啊!我恨不得馬上從波士頓市飛到巴爾的摩。
我在地圖上看,兩地相距不遠,從波士頓直接到華盛頓後往回折一點很快就能到巴爾的摩市。我的手指在地圖上劃拉,心似乎已經往返了無數次。心有開始往外飛了,我激動的拿手指不住的戳Johns Hopkins大學的位置,小喊兩聲,燁,燁,我來了,我很快就見到你了,在屋裡飛奔一圈,在床前跳起,把自己平拍在床上,不住的打滾。忽然,激動勁一下就過去了,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我都多久沒見過姚燁了,他的樣子,他的感覺我以為我一直記的很清楚,可是,我現在使勁使勁的想,越想越模糊。
我再在房間裡待著就絕對是煎熬了,去酒店的前臺,預約了一個國際電話,我撥給了殷緣,殷緣一接電話,我嘿嘿的對著話筒直笑,殷緣吃驚到:“素素,你沒在國內嗎?”
我說:“恩,我在美國呢,想不到吧,過幾天我就能見到姚燁了,哥,我等不及了,我好想他,我可能等不到過幾天,我就思念至死了。”雖然我跟龍騰也很熟悉,但跟他出門,還是一切以工作為主,這樣的小任性小撒嬌,我也只能對殷緣講出來,這就是外人與親人的區別,對外要識大體講分寸,對內就是完全肆無忌憚,因為我知道,我就算任性的有點小過分,殷緣也不會討厭我的。
殷緣說:“素素,別鬧,說正經的,你跟龍騰在一起嗎?”
我說:“恩,他來美國開會。”
殷緣似乎有點生氣:“素素,你為什麼沒跟我說一聲?這麼大事。”
我耍賴說:“哼,幹嗎要對你說,這是我工作,你工作的事有對我說過嗎?再說了,你別臭美啊,我還沒原諒你呢!不過告訴你個好訊息,我眼睛好了。”
殷緣在那邊空了一會,才低低的恩了一聲,我說:“好拉,不多講拉,我是偶爾想起你,才給你打電話的。”
殷緣說:“別,等下,素素,你們現在在哪?”
我說:“我們現在在哈佛,跟你講哦,哈佛挺美的,有空我帶你來玩。”
殷緣在那邊撲哧一聲沒忍住笑了,帶著笑意說:“素素,你真不是一般的臉大,行,我等著你帶我去哈佛玩,你們在那呆幾天啊?”
我說:“可能要呆7天的樣子。”
殷緣說:“恩,你自己在外面多注意,別單獨活動知道嗎?一切都聽龍騰的安排。還有你在那邊有手機沒有?”
我說:“得了,得了,殷緣你越來越像媽了。好象給我臨時手機了,我帶著呢,可我不大會用,不是咱們那邊的按鍵式的,晚上我問了龍騰後撥給你啊。
殷緣說:“恩,好的,晚上記得給我打知道嗎?下午我都在網上,你上MSN把住的地方的地址告訴我。”
我說:“幹嗎,怕我失蹤啊,我們就住幾天,然後看看姚燁可能就回去了。好了,不多說了,都是錢啊,我掛了啊!”
殷緣說:“等一下,素素我給你的卡在美國也可以用。”
我說:“恩,知道了。哥,再見!”隔了一小會,我聽殷緣那邊還沒掛,我把手按在結束通話鍵上,飛快的說了一句,“其實我挺想你的”然後按了結束通話。吐了吐舌頭,看了看錶,中午了。哼著小曲去商店街買了漢堡跟飲料,做在一邊的休息椅上挺沒形象的吃了起來。
說起來,老外太熱情了,我剛咬了一大口,有點噎,一個滑輪滑的老外從我身邊經過,老遠就看著我微笑,經過我身邊時還拋了個媚眼。說了句帶著洋腔的你好。我趕緊把食物吞下去,要回答你好的時候,人家嗖的一下滑的老遠了。
沒一會,又過來兩個老外,他們看我看他們,也對我微笑,然後說“你好。”
我點頭,說你好。然後那兩人走了。
我吃飯用了半個小時,一共有七個老外對我講過你好,而且我發現,只要我看他們,他們一定會對我微笑。我不得不感嘆,中國話還是很普及的,是人不是人的都會講句你好。
我站起來把吃剩下的包裝扔進垃圾桶,拍了拍手往回走,然後,我發現了一個很不幸的訊息,我迷路了。
我是個挺沒出息的人,以前上大學時,人家孩子都特膽大,也不管會不會說,看見外教就衝過去跟人家白活。我則一直縮著,第一我有自知之明,第二我害羞。拿中文跟陌生人交流我都不怎麼樂意,何況是拿我最討厭的英語呢!
我走啊走啊,已經是第三次經過這個灰白色的圓形圍牆了。我站在電話亭一角努力的思索來時怎麼走的。這時一個熱情的老外走過來跟我說話,第一句我聽明白了,我能幫助你嗎?我點頭說恩,然後想我該怎麼說呢?哦對,癌症是cancer,meeting guesthouse……我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蹦,那老外驚恐的睜大眼睛,一面說一面跟我比畫,我汗都下來了。這時過來一個黃種人,他應該在一邊看了我們半天了,他過來用不是很正宗的普通話問:“你好,小姐,你是中國人嗎?”哇塞,終於來個能說人話的了,我含著眼淚看著他,說:“啊,是啊。”
開始那個熱情的老外忽然跟我握了下手,然後對我們兩個微笑後說了拜拜。
“你剛是在問路嗎?”
我說:“恩,您知道參加國際癌症研究學會組織的腦癌學術會議的人住的那所酒店怎麼走嗎?”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