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永生不滅?你指的是……那個永生嗎?永遠不老不死?!”
“對,就是那個,”阿伯特說,“可惜啊,他們失敗了,這世上沒有不老不死,有的只是一群猙獰腐爛的怪物。可他們不死心,所以在經歷無數次試驗後,我誕生了。”
“既然如此,你明明是受害者,為什麼藥做出這種事?!”餘歌大聲追問。
“因為,我不想死,”阿伯特默默的說道,“我不想死,所以我策劃毀掉了他們的實驗室,搗毀了所有的實驗資料,圍剿喪屍,毀滅他們的陰謀。但我很快發現,我還是會死,只要受命一到,我還是會死。”
“所以,你沒有消滅所有的喪屍,轉而建立起高牆要塞,表面上為了活著的人,暗中卻籠絡鼠輩一直掌握著最龐大的資源,就為了一句不想死?!”
餘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一己私慾,一個可憐的受害者,一個原本能將人類解脫出苦海的英雄,一個被眾人雕刻膜拜當做救世主的哨兵成了喪屍末日的罪魁禍首!
“那1029呢?你到底要1029做什麼?!”
“他是讓我永生的容器,”阿伯特說,“他是用我的基因製造的克隆人,只要利用這臺意識轉移裝置我就可以永遠的活下去,所以,我才需要他,他是下一個最完美的我。”
“不!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
餘歌大喊一聲,上校突然躥上機器直撲1030的雙眼,可當它看見兩個一模一樣的1029時動作卻停住了,他跳在1030的臉上嗅著他的味道,又轉頭看著1029頓時陷入了混亂。
餘歌沒想到上校會變成這樣,他看著1030抓住了上校,而抵在1029脖子上的軍刀已經開始沒入他的面板。
“來吧,我的1029,進到機器中,把你的一切都交給我吧。”
“不要!1029!不要!不要聽他的!”
“夠了!我對你已經沒有耐心了!”
阿伯特用盡最後的力量大喊,他按下了手邊的按鈕,大廳中的地板如盛開的花瓣般緩緩升起,空洞的地面下是嘶吼咆哮的喪屍潮。
“快點進來!否則,你的嚮導就會成為這些喪屍飼料!”
“不要!1029,不要進去!”
1029看著被吊起來的餘歌,聽著他絕望的呼喊,眼睛被細密的血絲盤踞,淚水模糊了視線。
“好,我知道了……”
1029長吸一口氣,看著餘歌微微一笑,躺進了儀器中。
1030收起了軍刀,在一旁靜靜的注視著閉上眼睛的1029,耳邊餘歌的呼喊清晰徹骨,和喪屍的咆哮混雜交融,而玻璃牆上卻映照著阿伯特得意的微笑。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啊……”
餘歌的哭聲在大廳中迴盪,淚水沿著他的臉頰嘀落進喪屍遍佈的深淵。
等一切結束時,儀器緩緩開啟,1029再次醒來雙腳落地,依然是一副卑劣低俗的表情。
“哈哈哈!成功了!終於成功!我終於……”
突然,1029皺起了雙眉,低頭按著雙眼:“不對,這,這是什麼!”
餘歌止住了淚水,他看著1029的異樣,看著他從眼睛裡拿出了什麼東西。
阿伯特看著自己的指尖,看著從眼睛裡掉出來的兩個小圓片。
琥珀色的小圓片。
“是隱形眼鏡。”
1030突然拔出軍刀,阿伯特轉身徒手接住,看著1030淡藍色的雙眼猛地一驚。
“你,你!”
“對,我才是真正的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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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
“到此為止了。”
袁燁踢開了霍克的軍刀,踩在他受傷的手上,挑斷了腳筋,刀鋒直指咽喉:“你已經輸了。”
“啊,輸了啊……”
霍克淡淡的一笑,躺在地上看著只掛了幾道彩的袁燁:“真的,慘敗啊。”
“知道就好,我和你之間遠不止十九年的差距。”
“是啊,十九年,”霍克輕聲咳著,“作為將死之人,我能不能問問你,這十九年你有一天睡過一個好覺嗎?”
袁燁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霍克繼續說道:“沒有吧,對,我也沒有。這十九年我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好不容易睡著了就是整晚整晚的噩夢,不過現在好了,我解脫了,你就繼續揹負著那些死在你手上的冤魂過你餘下的後殘生吧。”
“作為將死之人,你的話太多了。”
“呵呵,體諒一下吧,畢竟以後你再也聽不到我的聲音了。”
袁燁蹲下身子,將刀架在他脖子上:“說吧,最後的機會讓你說個夠。”
“漬,真要我說反而沒啥好說的了,”霍克砸了咂嘴,“有煙嗎?”
袁燁看著他沒說話,霍克自討沒趣的咂嘴,嘆了口氣說道:“算了,再說最後一句吧,對你女兒好點,她可是你唯一的血脈了。”
“她不是我的血脈,她是盤踞在我身上的毒瘤,是我這輩子的恥辱。”
霍克搖了搖頭,默默的一陣嘆息:“你真是……無藥可救。”
“好了,話說完了,你該跟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袁燁揚起軍刀,落下的瞬間刀身‘鐺’的一聲被彈開,霍克趁機摸走袁燁腰間的匕首狠狠扎進了他的心臟。
袁燁緩緩起身,低頭看著插在心口上的匕首,揚起軍刀再次落下。
槍聲再度響起,一顆一顆子彈鑽進袁燁的胸膛,鮮血從一個個彈孔中流出,很快便染紅了他的衣衫,猩紅的液體流了一地,轉眼成了一灘血泊。
袁燁脫力跪坐在地上,軍刀跌落在身旁,硝煙未散的槍口直指著自己的眉心,但一顆子彈也射不出了。
袁檸緊扣著扳機,絕望的咆哮夾雜著哭喊充斥在大廳中,沒人言語,直到她力氣耗盡跪倒在地,雙手顫抖的撐在地上,任憑淚如雨下沾滿槍身:“對不起,對不起……”
“站起來……”
袁燁摘下了眼鏡,躺在溫軟溼潤的血泊中:“你手上沾著敗者的鮮血,作為勝利者,你必須站起來。”
袁檸顫抖的聲音哭喊著拒絕:“我,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霍克看著袁檸,支起身子緩緩爬到袁燁身邊,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副破舊的皮手套艱難的替他戴上。
“你,你這是在做什麼?”
“你不知道吧,你以為這是餘唸的遺物所以才一直戴著,可事實上,這是餘念送給你的禮物。”
霍克忍痛挪動著身體將袁燁抱在懷中,一隻手卻緊緊握著插在他胸膛上的匕首:“這是餘念送給你的結婚禮物,他一直沒機會當面交給你,沒想到被你翻出來,一戴就戴了十九年。”
“結婚禮物嗎?”
袁燁閉上了眼,臉上掛起了久違的笑容,眼角卻結滿了晶瑩的淚珠:“我這一生做了不少事,唯獨有兩件事讓我後悔。第一,是傻傻的將餘念拱手相讓;第二,是讓你出生在這世上……”
袁燁轉頭看著袁檸:“……讓你有我這麼個怪物當父親。”
“……”袁檸止住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