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佩玉一塊兒還了,結果他非但不要,還強行又送了她一個香囊。
她回去之後,把佩玉和香囊都交給孃親,還把之前的事都一一交代了。孃親只收了佩玉,說太子殿下的佩玉實在太珍貴,怕她弄丟了,還是依舊給她保管,那香囊且給她自己留著吧。
之後她和左盛暘往來交換的東西,便都是她自己收著了。
左盛暘頷首,提醒她:“還有你今天穿的衣服上面掛著的香囊。”
那一年,他將佩玉和香囊一起塞給了武寶,下一次見到她的時候,發現她只是佩戴了香囊,一問才知道佩玉還是她孃親收著了。於是他便知道,太過珍貴的東西她孃親會給她保管,因此之後每次再送的見面禮,便都成了不貴、常見又實用的尋常物了。
不過,這些東西代表了他們這些年的交往,他不許武寶弄丟任何一件。
所以,他才一直記掛著被她換下來的舊衣服上面的香囊。
一想起舊衣服,左盛暘忽地想到,也許那時候他看到的血跡,並不是他受傷的手指頭蹭上的血,而是她月事染上的痕跡。
他之前還盯了那麼久……
左盛暘驀地心虛起來,正巧武寶朝他看過來,他連忙錯開了眼。
*
武寶喝了藥,被左盛暘催著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她一回房間,便連忙去取衣服上的香囊,怕回頭給忘了。
拿起舊衣服時,無意中看到那塊血漬,忽地一愣。
左盛暘說是他的手指頭蹭上去的血,可是這位置……
分明是自己月事染出來的痕跡呀……
一時,臉騰地一下紅了。
算了,他既然已經主動背了黑鍋,就讓他繼續揹著吧……
*
晚上,武嘯進宮來接武寶回武府。
武嘯如今已是十八歲的男兒,因此有了很多自己的事要做,不像小時候那樣總是圍在妹妹身邊了,於是不得不早上將妹妹“送入虎口”,晚上再將她接回來。
不過,對於左盛暘,他不再像小時候那樣充滿敵意。
只是,他依舊覺得,左盛暘就是條大尾巴狼,而且是條早就將目標定在武寶身上的大尾巴狼。
一想到這點,他就有種自己辛辛苦苦養的小白菜即將被人叼走的危機感。
而此時,這顆小白菜正被大尾巴狼拉在角落裡,不知道在說什麼。
武嘯忍不住催道:“寶寶,回家了!”
“嗯,來了。”武寶向哥哥奔過去。
“寶寶。”左盛暘喚了一聲。
“嗯?”武寶立刻停了下來,扭頭看過去。
“這兩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哪兒也別去。還有,不許碰涼水,不許吃辛辣冰涼的東西。”
“嗯。”武寶乖乖點頭,想了想,咬唇道,“你的手指也要注意,別碰水,按時上藥……”
被冷落在一旁的武嘯心碎不已——
小白菜這是真的要被叼走了啊!
“武寶,快跟哥哥回家!”武嘯此刻活像一根棒打鴛鴦的棍子,不由分說地拉著武寶就走。
左盛暘不惱不怒,只是嘴角含笑,目光沉靜地盯著窈窕少女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內。
第二日,左盛暘登門拜訪。
武嘯:“……”有你的。
其實,左盛暘也不是第一次來武府了,往年武寶來鐸都,或有不方便去東宮的日子,他便前來武府拜訪。
若是哪一年夏天武寶沒來鐸都,那一年秋天左盛暘便會“恰好”去北疆督軍,順便跟武錚學習御軍之術。
所謂“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有時候,武寶夏天來了,他秋天還會去。還有時候,武寶夏天沒來,他秋天去了,到了冬天武寶又會隨爹孃回來過年。
算下來,兩人每年都會見上一兩次。
——不過,這些在武嘯眼裡,那都叫“陰魂不散”。
當然,太子無緣無故登臣子家門,只是為了找臣子的孫女兒,那實在說不過去。所以,左盛暘每次登門都是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的。
這次的理由是——他是來替母后和皇祖母給武寶送補品的。
他的母后傅亭蕉膝下無女,只他一個兒子,五年前一見到伶俐可人的武寶,便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女兒來疼,他的皇祖母宜安太皇太后更是一貫喜歡女孩兒,對武寶也是疼愛有加。
因此,他只消故意透露一下武寶來了月事身體虛弱的訊息,母后和皇祖母便忙叫他往武府送補品來了。
不過,左盛暘並沒有在武府待太久。
按照北漠的規定,北漠的皇子在八歲之前都是在自己的宮中由專門的夫子單獨教導。而到了八歲之後,便要上皇家學堂,與同齡的皇親國戚子弟和朝中重臣子弟一塊兒學習。
昨日是學堂的休息日,他才得以與武寶待上一天,而今日他送了補品,馬上便要去皇家學堂。
武寶聽他說起過皇家學堂,不過每次都沒機會去。
她在北疆也上學堂,不過上的是北疆的明世學堂,不知道鐸都的學堂與北疆的學堂有什麼不一樣呢?
她不由得流露出好奇的目光來。
“想去?”左盛暘微微挑眉。
其實他早就知道武寶想去皇家學堂,不過他以前總覺得我的小白菜不能給別的男人看,所以武寶沒有主動提出來,他就假裝不知道。
不過,這會兒他的心態突然就轉變了。
這麼好看的小白菜,為什麼要藏著掖著呢?
不如大大方方地帶出去,叫旁人眼巴巴地看,咬著牙根羨。
“可以嗎?”武寶眼睛亮亮地凝視著他,彷彿只要他一點頭她就立刻跟他走。
左盛暘眼底滑過淡淡笑意,道:“過兩天吧,等你……好了。”
他意有所指,武寶霎時臉紅。
武嘯湊近腦袋,奇道:“我家寶寶哪裡不‘好’了?太子殿下您別咒我妹妹行嗎。”
左盛暘沒有辯駁,搖頭道:“是我說錯話了。”
餘光看向武寶,武寶的臉更紅了。
他們這樣……像是兩人之間懷揣了一個只屬於他們的秘密似的。
*
過了兩天,左盛暘果然來接武寶跟他一起去學堂。
武寶雀躍得很,可是到了學堂門口卻怯了。
他們北疆的明世學堂,男人與女子都能去讀書,只不過不在一間屋子裡讀書而已。
她一直以為所有的學堂都是這樣的。
結果,在來的路上才知道,天下絕大多數的學堂都只有男人能去讀書,女子是不能去的。
皇家學堂也是如此。
因此,一想到這裡面烏泱泱的都是男人,她就覺得自己的出現肯定很奇怪。
左盛暘看著忽然停下腳步的小姑娘,唇角微微彎起:“我在這裡,你怕什麼。”
“倒也不是怕……皇家學堂都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