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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睜開眼,又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有些恍然,眼前的場景,似曾相識。兜兜轉轉,倫倫回回,她又回到了最初開始的地方。
唯一改變的是……
臉微側,目光停留在床前的男人身上。鼻頭酸楚,眼眶微澀。
他一夜沒睡好覺,眼瞼泛青。似乎睡得極為不安穩,手攥緊了被子。唇瓣微動,一張一合,喃喃訖語。
“寧寶,寧寶……”聲音纏綣,是用盡一生,守護的溫柔。
安寧用力眨了眨眼,使勁把淚意逼回去。
伸出手,觸向他的臉。
指尖微顫,小心翼翼,就像第一次撫摸畫筆一樣。
她的男孩。
撫摸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樑……最後,停留在他的唇邊。
姜涼驀的睜開眼,眼底閃過鋒芒,深深的防備。
卻見是她,瞬間變得溫暖,眼眸柔和。
安寧像一個被抓包的孩子,神色倉皇,驚慌失措的收回手。
“寧寶,別走。”
姜涼拉住她的手,留戀的蹭著。語氣依戀,帶著祈求。
求求你,不要走。
安寧心底,剎那的柔軟。停止了掙扎,順從的任他拉住她的手。
兩人對望著,安寧躺在床上,低首;姜涼半跪在地上,仰頭。
清晨的陽光,揮灑在兩人身上,籠罩著淺淺的暖橘色。無言的溫馨,在病房中緩緩流動。
一眼,萬年。
亦如,當年的他們。
林生生站在門口許久,眼神欣慰。她的阿寧,終於有人養了。
半刻鐘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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