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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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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沒理清思緒,編輯出合適的文字發給俞眠,俞眠的訊息就已經在聊天介面跳了出來。

魚丸粗麵:找到新房子了 所以今天搬出來

魚丸粗麵:因為在整理東西 有點忙 就忘了跟你說一聲

魚丸粗麵:走的時候已經在指紋鎖刪掉了我的指紋

魚丸粗麵:一直以來麻煩你了

魚丸粗麵:對於曾對你造成的困擾 我真的很抱歉

魚丸粗麵:那 再見

鍾執星對著俞眠對話方塊裡的文字發了一會兒呆,不知道為什麼,他產生了一種俞眠說了再見,但其實是已經下定決心不再見他的切實感覺。鍾執星在輸入框裡寫寫刪刪,好幾分鐘之後,才點擊發送了“你現在在哪”五個字。

但不知為何,屋裡的WiFi好像出了問題,鍾執星的訊息未能成功傳送出去,綠色的訊息框前面出現了一個鮮紅的圓圈,中間顯示著感嘆符號。

鍾執星決定重新發送一遍,但在看清綠色訊息框底下那行“訊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小灰字後,鍾執星快速敲字的手指瞬間停下了動作。

鍾執星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但他只花了幾秒鐘,就反應過來自己是被俞眠拉黑了。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問俞眠,為什麼要在剛開學那會兒,就無所顧忌地對那些跟他示好的女孩子出櫃,難道真的半點都不怕他人的眼光嗎?俞眠又是在什麼時候發現了自身的性向,剛發現的時候會不會有迷茫或害怕?為什麼林佳怡說整個話劇社的人都知道高霽對俞眠有好感,連夏明韻都為了幫忙撮合他和高霽在劇裡添加了不少親密戲份,而俞眠卻遲鈍到半點都沒有察覺呢?

今天請林佳怡他倆吃飯的時候,鍾執星還聽說俞眠前幾天轉手了兩張據說很難買到的一支小眾樂隊的跨年演唱會門票給大二的師姐,說是十月份就託人幫忙買的、本來打算邀請喜歡的人一起去的,那為什麼最終卻把票賣掉了?

俞眠原本打算邀請的那個他喜歡的人又是誰。

鍾執星有太多想要跟俞眠求證的問題,而俞眠如今不僅不給他見面的機會,連手機聯絡的可能性也一併撤銷。

鍾執星從不知道俞眠原來是可以決絕冷酷到這種程度的型別。

俞眠在一週後回到H市。

從和鍾執星合租的屋子搬出去後,俞眠在新房子裡沒骨頭似的躺了兩天。

他以前從不知道搬家是那麼累的事情,整理完行李之後像是被抽光了力氣,連靈魂都疲倦。

俞眠難以避免地想起自己第一次搬著這些東西到他和鍾執星的公寓裡的場景。那時他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對接下來的生活充滿天真的熱情和期待,所以對疲勞這件事沒有太注意。

他記得當晚他和鍾執星安置好一切出門吃晚飯的時候都快十一點了,但他依然步履輕快,絲毫沒有因為整理行李而失去活力。

但也可能是因為當時有鍾執星幫自己整理,所以比如今輕鬆好多。

直到俞眠休息夠了,高霽才跟俞眠提起一起回家的建議。

高霽老家不在H市,但回去的話,H市在必經路線裡面。高霽自己開車,捎上俞眠對他來說也只是順便的事,他提議早點出發,沿途若是看到漂亮的風景,或是經過覺得不錯的地方,就停下來走走看看,需要訂酒店住那麼一兩晚的話也可以。

俞眠原本是不想麻煩高霽的,但高霽看不過他那副禮貌推拒的樣子,二話不說直接把他塞進了副駕駛。

“我們好歹也是話劇裡差點親上的關係了,”高霽開著車從車庫出來的時候,對著身旁明顯坐立不安的俞眠說,“能不能別那麼見外啊。”

“你要是實在覺得不好意思,怕麻煩我,那就直接親我一下。這就能抵掉了。”

俞眠早就習慣了高霽不正不經的樣子,緊張和拘束因高霽的有意安撫逐漸消融,俞眠笑著翻了個白眼,“無語。”

“這也不是我第一次讓你覺得無語了啊。”高霽的口吻裡還帶著些俞眠無法理解的得意。

俞眠對途經的地方沒有太多的興趣,所以在哪裡停,在哪裡逛,在哪裡住宿,全都遵循高霽的意願。俞眠沒有太大的意見,只執著於搶在高霽前面付酒店和吃喝方面的費用。

蹭高霽的車已經很厚臉皮了,而且高霽也不讓他提分擔油費之類的話,俞眠就只好在其他方面進行補償。

倒不是故意要跟高霽算得很清楚,俞眠只是覺得,一味地接受對他而言還算不上特別特別熟的人的好意,會讓他有負擔。只有適當地推拒掉一些,才能讓他感到足量的安心和坦然。

俞眠以前覺得高霽對後輩好像有些關心過剩,這次更是印證了他對高霽的印象標籤確實十分貼切。

下了高速,高霽才發現俞眠回家的方向和他回去的路線並不一致。俞眠於是提出剩下的路程他自己打車解決,高霽也可以順路駕駛。但高霽堅持要把他安全送回家後再走,理由是反正已經送了這麼長的路了,再多這麼一小段也根本無妨。

俞眠反對無效,於是便順了高霽的意思。為了表示自己對高霽的感謝,俞眠在高霽用導航設定送他回家的路線時就已掏出了手機,開始思考要在他們家附近的哪個餐廳請高霽吃晚餐才能顯現出他最完整的謝意。

路途過半的時候,俞眠已經下定決心要請高霽吃那家很貴的法國菜。可等到了俞眠家樓下,高霽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幫他從後備箱搬出行李,俞眠的請客計劃就泡湯了。

14

傍晚的流霞泛著粉橘色的光,鍾執星跟俞眠家的阿姨道別後,徑直往黑色鐵藝門的方向走。

俞眠從公寓搬走後鍾執星沒有多加停留,他隔天就買了機票回H市,落地後第一件事就是趕往俞眠家。

他原以為俞眠那麼戀家的人理應回家了,卻沒想到連續幾天都沒能見到他,每天給鍾執星開門的人都是俞眠家裡的阿姨,每次得到的都是“俞眠還沒回來”這個相同的答覆。

鍾執星覺得心裡很亂,這些天揮之不散的還有沉重的憂心與自責。俞眠拉黑了他所有的聯絡方式,他卻還整天擔心俞眠到底能不能自己買對機票,這麼多天都沒回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會不會遇到了什麼麻煩,他自己一個人有沒有辦法好好解決。

鍾執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非得在俞眠消失不見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對他的在意程度究竟如何。

鍾執星挺抗拒這種感覺的。

因為和俞眠有關的每個記憶環節,彷彿都因此附帶上一種難以言喻的無力感。就好像一月三日晚鐘執星特地為俞眠買的那個蛋糕,時間錯過了,那個享用的人已經不會來開啟它的包裝。所以蛋糕再好吃也無濟於事,漂亮的奶油會塌掉,頂上的草莓和內裡的戚風蛋糕都會發黴腐壞,最終結果是淪為多餘的過期品,被扔進垃圾桶裡是它剩有的唯一效用。

再不安或遺憾都來不及補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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