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守得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根本無從下手。
後來聽說北苑後山的壽皇殿垮塌,趙斐仍然音訊全無,無人得見。
忐忑不安中,定國公收到趙斐傳的資訊,得知他平安方才鬆了口氣。
再往後,定國公從皇后處得知皇帝暴斃,立即傳訊與趙斐,方知他已經離開了京城前往揚州。
他以為趙斐必定是病得厲害,沒想到今日一見,趙斐非但沒有絲毫病氣,容顏氣度更勝往昔。
“拖舅舅洪福,如今已經大好了。”
“好了?”定國公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上前拍了拍趙斐的肩膀。
趙斐淡笑著抬手去擋定國公的手,兩人的手一交握,頓時較上了勁。
定國公乃是虎將,片刻便將趙斐推開。
趙斐被他的手勁兒打得退後一步,仍是笑道:“舅舅,你知道我從小就想跟你掰手腕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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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5 章
“斐兒, 你的腿無礙了?”定國公驚訝地看向趙斐。
趙斐受定國公點撥,手勁兒一直不小,只是腿腳無力, 無計可施。但今日定國公著力將他往後甩, 他竟然站穩了。
“如舅舅所見, 我如今行走自如,不必再假輪椅之力, 只是此事不敢張揚, 在外還得用輪椅。”
定國公大喜過望:“是怎麼治好的?”趙斐病了十幾年, 而定國公的心病也有十幾年了。
趙斐自然不會將陸湘的事講出來,心中另有一套想好的說辭:“是鬼谷的容星河先生治好了我。”
“鬼谷的人治好了你?當年我只是順手救下那老人, 他說他是鬼谷的人, 我還對這鬼谷不屑一顧, 沒想到竟在這麼多年後救了你,甚好, 甚好!”
定國公是趙斐的親人, 趙斐如今康復,自然不會瞞他。
鬼穀神秘莫測源遠流長,說是容星河治好的, 定國公不會起疑。
定國公看到趙斐,忽然長嘆一口氣:“當初我以為所謂鬼谷只是個人雲亦云的虛妄之地,早知如此,我帶你過去求醫問藥, 何至於此!斐兒,是我耽誤了你!”
趙斐原只是想找個藉口將恢復的事情含糊過去, 沒想到定國公竟然想到這事上了。
見舅舅如此自責,趙斐知他一心為自己, 忙道:“我既好了,舅舅不必難過,世間之事冥冥中早有註定,順勢而為便可。”
譬如陸湘,在宮中幽浮了一百年方才遇到了他。
不早,不晚,剛剛好。
再譬如他的腿,若不是一直坐在輪椅上,他會跟其他的皇子一般,由皇后挑了妻子,早早地成婚搬離皇宮,哪裡能遇到陸湘。
回想從前由她推著輪椅在雁池散步的情景,趙斐竟覺得無比美好。
“斐兒,你能這麼想,我很欣慰。只是時機已過,本該屬於你的東西被人拿走,再要奪回便就難了。”定國公說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都怪你那急性的母后!”
趙斐知道舅舅說的是什麼意思,只是垂眸微笑。
他從來沒有怪過母后。
父皇好色,宮中嬪妃無數,母后雖是皇后,膝下卻無子,從前在宮裡沒有過過一天安生日子。每一日她坐在鳳座之上,心中都是不安的。
這一回抓住了這麼好的時機,母后自然不會錯過,等九弟登基,母后便可真正的安心頤養了。
定國公見他這般神情,無奈嘆道:“你跑得倒是快,可你以為,你能置身事外嗎?”
“舅舅可是聽說了什麼?”
“今日我趕著過來,正是為了跟你商議正事。”
趙斐見定國公這般神色,自是明白有大事發生,便請定國公坐下說話,又命陳錦沏茶,仔細周遭門戶。
待書房裡只剩下甥舅二人,定國公方才道:“五日前我得到訊息,朝中有人秘密給太子上了一道萬言奏疏。”
“誰上的?”
定國公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趙斐當真是不一樣,不著急追問密奏的內容,倒是問是何人上了密奏。
“此人名叫鍾安國,乃是前年點的庶吉士,那一年科考是沐閣老主持,因此他算是沐閣老的門生,如今在翰林院當差。萬言奏疏是五日前上的,當日就遞到了太子案前。如今太子還沒登基,司禮監中未來得及全部調換,尚有我的耳目,偷偷給我遞了訊息出來。”
趙斐冷冷笑道:“九弟尚未登基,沐閣老就迫不及待要為他打掃門戶了嗎?”
“你都猜到了?”
趙斐搖了搖頭:“舅舅請說。”
定國公“嗤”了一聲,“不說了,你自己猜。”
趙斐見舅舅這般賭氣模樣,頓時笑了:“舅舅,是我錯了,我不是有意賣弄,你就告訴我吧。”
“你能猜到,自己猜。”定國公說完,算是一錘定音,不再多言,只拿眼睛沉沉看著趙斐,“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能不能猜到。”
趙斐知道舅舅是真不會說了,抿了抿唇,思索片刻:“舅舅著急前來,想必此奏疏與我有關?”
定國公“嗯”了一聲。
“若是與我有關,的確想到了一點,”趙斐深吸了一口氣,拿手蘸了茶水,在書案上寫了兩個字。
削藩。
定國公見狀,端起那杯被趙斐蘸過的茶水往桌上一潑,將趙斐寫下的水漬全潑掉了,臉上的怒氣轉化為了笑意:“你這小子,當真跟狐狸似的。”
趙斐微微一笑。
大昱朝自趙衝立國一來便立下了藩王制度,趙衝雖然沒有留後,但繼位的太宗趙凜延續了這個制度,除了太子之外,其餘兒子分封在各地,共同拱衛京師。
最初的時候藩王的權利並不算大,到了高宗這一朝,或許是因為心疼其餘的兒子,給藩王增加了不少權力,等到趙斐的父皇繼位時,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