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顯然是氣得沒了脾氣，聲音低沉，像是深山老林裡的巫婆。

柳千樹低頭認錯道：“我錯了，我遇見點事情，現在馬上回來。”

“你在哪兒？”

“我在……酒吧呢，回去跟你解釋。”

“誰送你回來？”宴景然故意這麼問。

柳千樹支支吾吾，沒想好是說搭公交回去來得妥當還是纓和載自己回去來得妥當，而就在她遲疑的瞬間，對面傳來了然於心的答覆：“我知道了，早點回來吧。”

柳千樹結束通話電話，對沈彧驍說：“我媽媽。”

“嗯。”

“我先回家了。”

“去吧，路上小心。”

沈彧驍朝顧嶼杭頷首，隨後離開茶館往醫院走去。

顧嶼杭把手插進兜裡，垂眸看著柳千樹：“回家？”

“嗯。”

他把手伸出來，掌心朝上，低聲道：“走吧。”

柳千樹抿了抿唇，慢慢地將手放上去，感受到他握住的力道後，她問：“你是不是一直記著我夜盲？”

“嗯。”

“可我今天沒戴手套哦。”

顧嶼杭怔了怔。

以往，兩個人牽手的時候大多是柳千樹戴著手套，可現在溫度逐漸上升，手套不再隨身攜帶了。兩隻手交握在一起，越握越緊，兩個人的臉頰都不由自主地紅了。

走到停車場，坐進車裡，顧嶼杭開啟車內的燈。橙色的燈光像突然點亮的曠野的星辰，把車廂內小小的空間都照亮得溫柔賢淑。

柳千樹咧開嘴巴笑起來，問道：“你什麼時候把燈給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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