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好進了,這扇門鎖了。
這倒也難不倒他,丁河把畫靠在牆邊,從便攜揹包裡摸出之前翹窗戶收集來的鐵絲,蹲下倒騰了一番,他清晰的聽見鎖芯裡清脆的聲響,推了推門卻依舊沒有開。
皺眉又確定了一遍鎖已經被開啟,用力撞了撞門,紋絲不動,丁河忽然反應過來,讓他推不開門的並不是鎖,而是堵在門後的東西。
他站起來往後退了幾步,蓄力猛地一腳踹在了門上,巨大的反作用力讓他自己都後撤數步,但是看似單薄的木門卻沒有任何反應。
人也死了,門也開不開,沒忘門外楚忱虛弱的狀態,他不再浪費時間,拎起畫開始往回走。
弄清情況後,回去用的時間比來的時候還快,三步化兩步一路快跑上了樓,到門口拉著把手卻發現門打不開了,手電照在沒有鎖孔的木門上,丁河終於意識到他是徹底被困在這裡了。
——
陽光穿過婆娑的樹影,零星灑落在青草地上,細白的碎花點綴著,空氣中瀰漫著雨後泥土的芬芳。
楚忱坐在樹影下看著草坪上戲耍的女孩,有一瞬都有一種想要哲學發問,我是誰,我在哪的衝動。
大腦在蕭源出現後斷片了,再醒來就是這幅光景,連點過度的背景提示都沒有,也不怪他想哲學三連。
楚忱站起來能更清楚的看見,穿著公主裙的金髮小女孩正在和一隻白狼在草地上戲耍,雪白的皮毛矯健的身姿讓這野性的叢林獵手,煥發出別樣的生機,再配上一旁天真純潔猶如天使般的女孩,一切彷彿都帶著粉白色的濾鏡,美的不太真實。
猶豫了一下,楚忱還是選擇走近和對方打個招呼,可是靠近後對方卻並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他好像又進入到了透明的狀態,本想再上前確定一下,森林中卻忽然傳來密集的槍響。
女孩停了下來,驚恐的望向槍響的方向,白狼則擺出攻擊的姿勢對那邊發出攻擊的呼嚕聲,楚忱能隱約看見一群穿著黑袍的人正在快步向這邊奔跑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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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Geminater”的魚糧,謝謝你一直以來的支援~
之前幾個故事因為設定問題不帶背景大家好像都有點看不懂,這個世界稍微提一點,看會不會好一些,所以依舊今天份的送上~
第一百二十八章 安妮
小女孩爬上白狼害怕的掉頭往城堡的方向跑,黑袍人也注意到了前方奔跑的女孩,他們叫嚷著,似乎是想讓女孩救救他們,但是兩條腿的一時也跑不過四條腿的,最後那群人也沒能追上。
楚忱站在草坪中女孩就那樣和他擦肩而過,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白狼帶著女孩消失在遠方的草叢間,接著眼前的一切猶如開了二倍速一般,畫面一轉他已經站在了之前的餐廳外。
餐廳內窗明几淨,長桌上擺著飄香的紅茶和精緻的點心,大桌前坐著數個男人,主座上坐著一位穿著藝術戴著眼鏡的男人,而之前他看見的小女孩正靠在餐廳外的牆邊,探頭探腦的小心偷聽著。
楚忱注意到那些來人應該正是之前在叢林中遇見的黑袍人,只是現在他們都摘下了黑兜帽,裡面還有一個令他格外熟悉的面孔,正是帶他們來到城堡的領隊,此時對方正坐在首位旁邊的側位上真誠的跟首位的男人說著什麼。
楚忱站在小女孩的旁邊,聽見那些人把自己塑造成被異教徒迫害的傳教士,並展示出自己對於上帝真誠的信仰,希望男主人可以暫時收留他們修整一晚,他們明天就會離開。
戴著眼鏡的男主人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在對方真誠的懇求下同意了這一要求,女孩聽到這句話再憋不住了,炮彈一樣衝進去,一下子撲到主座男人的身邊,不滿的嚷嚷道。
“爸爸,不要,不要他們留下,花花覺得他們是壞人。”
男人無奈寵溺的抱起她放在腿上,輕聲道。
“好了寶貝,花花只是狼,他可分不出什麼人的好壞,這些叔叔只在這裡住一晚明天就走,乖乖的好麼?”
女孩癟嘴想哭但是看見爸爸為難的表情,最後還是將心裡的委屈忍了下來,勉強點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旁邊掛著笑意看著自己的男人,從爸爸懷裡鑽出去噔噔噔的跑走了。
楚忱看著小女孩跑遠的身影,回頭對領隊停留在女孩身上的目光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畫面再轉已是入夜,呼嘯的風敲打著窗框,雨點急促的落著,在玻璃上留下模糊不清的水跡,時而明亮的閃電劃過夜空,巨大的雷聲緊隨其後,這一刻彷彿世界都籠罩上了恐怖的色彩。
楚忱站在燈光昏暗的屋內,看著女孩蜷縮在床上聽著女僕講完故事後耍賴不讓對方離開,卻被好聲輕勸的放棄,厚重的簾幕隔絕了一部分窗外勁風急雨的鬼哭狼嚎,但時不時從簾縫中透出的耀眼光線伴著轟鳴的雷聲,依舊讓人心顫。
女僕走了女孩還是不敢睡,看著搖曳的燭火抱著自己的小枕頭窩在床邊,顯得可憐又無助。
楚忱站了一會,忽然在急促的雨聲中聽到一絲異樣,是尖叫聲,他猛地抬頭看向緊閉的大門。同樣聽見的還有誰在床上的女孩,她抬起頭疑惑的看著門口,想了想輕輕爬下床往門口走去。
楚忱見此當即出聲道。
“別開門!”
女孩自然不可能聽見,她踮起腳伸手夠著門把,緩緩的旋開了那扇緊閉的房門。
房門劃開了一條縫,裂開的陰影間,露出了一個男人熟悉的笑臉。
“安妮,你還沒睡嗎?”他笑著說道。
跟在身後的楚忱在看見領隊噁心的面龐後,當即激活了身上的銀槍指向領隊,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子彈穿過領隊的頭顱,眼前的畫面猶如鏡面般破碎消失,楚忱站在黑暗中只聽到一個童聲輕輕道。
“安妮,不好看麼?”
他回頭,發現幻境中的女孩正站在他的身後,手中抱著一隻滿是血跡的兔子,深紅色的斑點猶如瘟疫的麻疹般爬滿曾潔白的睡裙,女孩眼神空洞的望著他輕聲重複道。
“安妮,好看麼?安妮,有了新爸爸了,她變成公主了。”
女孩眼角滑落鮮紅色的液體,呢喃著。
“安妮,變成公主了,花花呢,花花不見了。”
捏著著冰涼的槍把手指泛白,用盡全力才壓下內心湧起的憤怒,拳頭鬆了緊,緊了松,直到安妮走到他身邊,楚忱才僵硬的低下頭回望。
“花花呢?安妮,要花花。”
女孩伸手拽住了楚忱的衣角,硬是從空洞的眼中看出一絲哀求,他伸手想去牽女孩的手,但抬手對方就瑟瑟的反應讓他放棄了。
“好,我帶你去找花花。”楚忱沒忘記自己把最後那顆狼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