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的睫毛顫抖了一下。那滴淚水順著他的眼角往下滑落，滾過精緻雪白的臉頰，在滑到下顎之前就流盡了，彷彿給他加了一道淚痕。

身上強硬索吻的人終於放開了他，雙手撐著他的肩膀，額頭抵著穆採的額頭。呼吸交纏間，穆採聽到了對方粗重的喘氣聲。

黎鬱抬起眼。

被自己鉗制住的年輕人像是哭了，眼角還殘留著淚痕。他本就嫣紅的嘴唇現在更是紅//腫，上面還有些牙印，一看就是被自己毫無章法的親吻欺負的。

黎鬱像是著了魔似的伸出手去，有些粗糙的指腹輕輕地按著紅//腫的唇瓣，低聲道：“采采，你還願意包...養我嗎？”

穆採本來被他的舉動弄得有些嘴疼，這會兒聽到這句話後一愣，連在自己嘴唇上作亂的手指也不管了，仔細觀察著面前的黎鬱。

對方生得高鼻薄唇，眉骨英挺，臉部輪廓分明，不笑的時候看著就是個不好接近的模樣。然而此刻，穆採卻從對方的神情上看到了脆弱。

黎鬱的眼睛裡帶著點水光，似乎已經哭了而不自知。他的目光緊緊地鎖住自己，神色間透露出一股感染力極強的絕望。

這樣的神色讓穆採感到很熟悉，非常非常熟悉。似乎也曾經有人露出過相似的神情，在地上抬頭望著自己，閉著眼留下兩行血淚，哀求他不要走。

他想起來了。

是秦重錦。

穆採的心裡猛地被刺痛了一下。

如此熟悉的場景重現，他的腦海中不知怎地，忽然浮現了上一個世界離開前，秦重錦對他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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