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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衝著窗外揚了揚下巴,“今年雪大,造成南京那邊的災荒,雖然堵死了朝廷南撤的路,但是,大雪封路,青州的糧草也很難及時運送白水河。白水河是個河谷地帶,顧仲濂一旦尋機和圍,樓鼎顯就很可能有去無回。”

李旭林拍了拍大腿。“哦……所以說,臨川公主不過是你退兵的藉口?”

宋簡搖了搖頭,“不是,她是我給大齊朝廷的一階血肉臺階,讓他們去踩。”

李旭林眼中閃出一絲光,直身湊近他道:“你可真毒,你打出'太白經星,主女禍'這個旗號的時候,是不是就料到了現在這個局面?”

宋簡沒有應他,但李旭林顯然來了興致,他夾了一片冷透的鹿肉放入口中,一面咀嚼,一面道:“不過,你真不應該再把那個女人放在身邊了。她畢竟是大齊皇室的人,就算你要折磨她為你父親報仇,尋些法子,洩了憤就殺了了事。或是你覺得太殘忍,把丟到窮鄉僻壤裡配個人,栓死她的一生。都比放在身邊好。誰知道她從帝京過來時,顧仲濂跟她說過什麼,現在,顧仲濂和許太后攪得混亂火熱,這三個人,一個家,一條心,指不定給你下什麼套。”

李旭林的話,宋簡也想過。

但他一想起紀姜那雙坦然的眼睛,他又覺得,殺掉她,就和認輸沒有什麼區別。

她有勇氣獨自來到青州,她敢面對近在咫尺的折磨或者死亡,他卻不能面對她了?只能用死來了結自己與她此生的糾纏?這不是洩憤,這是躲。他不信,他此生揮不去對一個女人的舊年情。

再者,她現在不過是個女人,是個奴婢,如今一無所有地呆在他圈給她的一方地上,能翻個什麼天。他怕什麼呢。

李旭林見他不說話,以為他英雄氣短。

“你還帶著這串沉香木珠串。知道的說你是不忘滅門之恨,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不忘舊情。對了,你要是想不到什麼法子折磨她,我到是可以給你出出主意,你知道我們詔獄裡什麼都沒有,就是折磨人的法子多,我跟你說……”

“李旭林。”

他寒聲打斷他。

“啊?”

“梁有善是不是覺得,他現在可以指點我的事了。”

李旭林聽出了他不想談論關於紀姜,並重新將話題拉回了敏感的地帶,這是在他的位置上,十分不好介入的,於是縮回身,閉了口。

兩人又叫了一巡酒,上酒的小二放下酒,走到宋簡身邊道小心道:“宋先生,您府上的張管事來了。說府上出了些事,請您回去一趟。”

李林旭本身也覺得自己將話題聊尷尬了。

藉著這個茬兒站起身道:“既然你府上有事,我就告辭了。宋簡,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喝多了酒就愛胡說話,若是說錯了什麼,你大人大量,別和我計較。我明日就回帝京了,等哪一日,你入帝京來,我再與你喝酒。”

說完,起身彎腰拱了個手,告辭走了。

宋簡等他走了,才從昇仙樓出來。張乾正等在車攆旁。

還沒待張乾開口,宋簡便問道:“小姐入府了?”

張乾正愁不知道怎麼說呢,他這一問,到是解了他的困,忙道:“是啊。這會兒,正和臨川姑娘鬧得不可開交。”

宋簡撐著張乾的肩上攆,這一兩日,天回暖,他的膝疼好了不少,卻仍舊使不得大力氣。

“夫人怎麼說的。”

張乾小心扶著他坐好,“夫人不好說什麼,爺您是知道的,小姐那個脾氣,那個做派,府中哪個人不得讓著她。”

宋簡嗯了一聲,“臨川呢?”

“臨川……”

張乾欲言又止,“爺……您還是親自回去看吧。”

宋府門前此時圍滿了人,紀姜被人從府中拖扯了出來,一路拖到大街上,連鬢髮被拽扯得鬆散開來,宋意然仍舊捧著手上的黃銅爐子,跨過了宋府的門檻。身後跟著陸以芳與陳錦蓮並其他幾位夫人。

見他們出來,門上候著的意於園管事忙上前來作揖。

宋意然看了紀姜一眼,對那人道:“我可是疼你的,人你已經看過了,你想想,她與你做續絃夫人,好不好。”

那管事的一輩子沒出過青州城,哪裡見過紀姜這樣的女子。

雖是穿著一身下人的服飾,身上被抓扯地凌亂不堪,通體的氣質卻還是讓人移不開眼睛,他不由得嚥了口唾沫。

“夫人心疼我們,哪有我們說不好的道理,這姑娘……真是……真是……”

“真是你的催命符!”

眾人一愣,紛紛移目看去,這話卻是出自紀姜的口中。

宋意然撫在暖爐上的手一下子摳緊,仰頭冷笑了一聲,“呵,於管事,你的女人,你自個動手來管教。”

於管事怔了怔。

圍觀的人群面面相覷,而後議論出聲來。

這是市井當中最瑣碎平凡的口角,卻帶著最辛辣也最惡俗的戲劇之樂,無論在什麼地方,上演了多少次,人們還是喜歡看。

紀姜的眼睛莫名地有些發潮,從宮廷到眼前這個汙濁的男人面前,她發現,從前她身邊的宮女和太監,就像為她遮蔽塵埃的一層華美的紗,如今都被扯爛,從她身上退去,被風吹得很遠。

如今她也要肉對血肉地在市井的目光中,張口撕咬。

宋意然的話已經到這個份上了,於管事的哪怕心裡一半發怯,一半捨不得,還是得迎著頭皮上去。他走到紀姜面前,猶豫了一下,終於揚起手。

誰知紀姜卻也抬起了手,伸出一隻食指,指甲抵在他的虎口處。

她的身子往後仰著,似乎連他的鼻息都不願意受一絲。

“你不是糊塗人,聽我把話說完,你再想要不要打這一巴掌。”

於管事本就在發怯,聽她這一樣一說,到真被唬住了,有些發愣地站在原地,手放也不是,不放也是。

紀姜轉向宋意然。

“楊夫人,齊律行天下,您認不認,您受齊律所制?”

宋意然一窒。這兩個字,從紀姜的口中說出來,似乎比從旁人的口中說出來,莫名要多重的分量。

“你廢什麼話,我夫君乃一州知府,當然……”

“那您可知,無主人釋奴的文書,奴婢與人私定終生,是個什麼罪?”

“你說什麼……”

宋意然顯然沒有想過,她不避諱自己奴婢的身份,還將這一層身份剖出來做保護傘。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紀姜轉過頭,看向於管事。

“奴視為逃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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