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大口喘幾下。
頭皮還在陣陣發麻,身體一陣陣顫抖,不知是冷還是熱。
過了很久,她的眼睛裡漸漸有了焦距。
“你……”一開口,發現嗓子徹底啞掉了。
雲欲休壞笑著勾起唇角:“不過是個生死咒而已,你有必要怕成這樣?”
阿離:“……”
她知道肯定不是這樣的!
江拾軼就曾在大庭廣眾之下給巫山秀種過生死咒。雖然當時巫山秀的嬌哼聲有那麼一點點曖.昧,但阿離百分之百確定,巫山秀絕對只有痛,沒有快。
哪裡是剛剛這樣嘛!
這分明是雲欲休身為黑山老妖所擁有的特殊技能!
難怪他用人身的時候什麼也不會——雖然阿離沒有實戰經驗,但她可以確定,方才雲欲休這一套,絕對比小說裡描寫的魚.水.之.歡更刺激強烈千萬倍!由奢入儉難,擁有這樣吊炸天的酷炫技能,他哪裡還看得上那些平民玩法?
他若是再遲一點停手,阿離覺得自己一定會當場去世。
“這就不行了?”他嘖了一聲。
阿離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來,每一根手指都軟得像是被抽掉了骨頭,她用上全力才說出一句囫圇話:“騙子,這根本不是生死咒。”
聲音細小嗚咽。
雲欲休懶懶地攔腰抱起了她,語氣漫不經心:“生死咒不可逆,不可解,所以我用的是心心相印。我一死,你就得跟著死。”
阿離認命地唔了一聲。
他伸出一根手指,虛虛地點了點她的額心。
阿離輕輕一顫,覺得他的手指好像觸碰到了她藏起來的心思一般。她詫異地看向他,卻見他擺出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眯起眼睛望著遠處。
阿離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雲欲休不可能直接把魔氣給她,但兩個人心心相印的時候,她下意識地跟隨著他的心跳,找到了最有效的魔氣執行頻率和節奏。
她更清晰地感覺到了自己的問題——她的魔心並不弱,相反,它很強。玉離清當初用清神滅生之法,幾乎將魔心中儲存的魔元消耗殆盡,所以,她現在必須攝入非常多的魔氣,再將它們轉化成自己的魔元,才能夠使魔心充盈,發揮出正常的實力來。
雲欲休曾投餵過她一隻地魔級別的食死妖寶寶,一隻剛成魔的墮龍,還有些雜七雜八的小妖魔。這些魔氣盤旋在她的魔心裡,只佔據了極小極小一個角落,說九牛一毛也不為過。
現在她的魔心就像一個電量在百分之三以下的手機一樣,基本上所有的功能都被禁用了。
阿離迷迷糊糊想了一路。
大約過了小半天,她的身體總算不再軟綿綿地糊作一團。
雲欲休把她放下來,無情地嘲笑道:“那個你害怕,這個你又撐不住——你怎就這麼沒用。”
阿離愣了一小會,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講道理,她其實根本不怕“那個”好不好?明明是他自己不會,怎麼就曲解成她害怕了?!哈!哈哈哈!她會怕“那個”?!就憑他那完全不會的小技術?!哈哈哈!笑死人了!
阿離忍不住在心中叫囂起來,她壓根想不到自己已經立下了一個超級巨大的flag。
“到了。”雲欲休停下腳步。
阿離暈暈乎乎抬頭一看,頓時驚得骨頭都硬了——眼前這座巍峨的白色巨殿,不是聖宮又是哪?
她吃驚地偏頭去看雲欲休,只見他好整以暇,從乾坤袋裡掏出了泯風的頭.顱……
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段,那腦袋眼皮跳了幾下,居然睜開了眼睛。
阿離還是第一次看見會動的腦袋,感覺說不上是噁心還是好奇。
泯風張了張嘴,奇蹟般地發出了聲音。
沒有聲帶,也沒有胸腔的共振,那聲音聽著怪異極了,但吐字還算是清晰。
“魔尊,休想讓本座背叛君上!”
雲欲休不屑地輕笑出聲,他用了一張斂神符,一隻手攬住阿離的肩膀,另一隻手閒閒地拎著泯風的腦袋,大步走進了聖宮。
聖殿中,大聖君正在與青衣隱侍說話。
一個巨大的黑白太極法陣罩住了二人,很顯然,裡面的密談是不容任何外人窺探的。
雲欲休捻了捻指尖。
一枚純紫色的小火苗在他的手指上跳動,正是大聖君當初安置在遙卿卿元神中的那枚魂印。
他以魂印為金鑰,在太極法陣上破了個缺口,悄悄潛入。
泯風還在破口大罵,遺憾的是,斂神符將所有的聲音和氣息都斂去了,只要雲欲休不要作死,過於接近融摘星,就絕對不會被發現。
融摘星與青衣隱侍的密談,清晰地傳進了雲欲休等人的耳朵裡。
只聽青衣隱侍緩聲說道:“泯風見那心魔久久難消,便有心想要替君上覓一佳偶,希望可以幫助君上走出那段情劫。有一日,他見您望著仙族第一美人玉琳琅有些出神,便擅自作主,到玉家去與當時的家主說項。這是何等的機緣,玉家自是欣然應允。誰知玉琳琅竟不願。逼問之下,才知道她和第五神私通了——玉家向來只在世家之間聯姻,玉琳琅有心將生米煮成熟飯,所以故意瞞住了玉家的人。”
“泯風本欲作罷,但那玉家家主卻說,此事還有轉圜餘地,希望能給他們夫婦一些時間,好說服玉琳琅。過了好些日子,玉家家主找到泯風,說是玉琳琅已答應了,但帝無神糾纏不清,壞了親事事小,損了您的威名事大。泯風一心為您著想,便設計殺死帝無神。”
聽到此處,融摘星輕輕嘆了口氣:“這又是何必。”
青衣隱侍道:“玉琳琅嫁入聖宮,您發現她並非處子,但她抵死不認,從此與您生分了。泯風發現事情不對,便去找了玉家家主,逼問之下才知曉,她與帝無神何止是私通!這些日子,竟還生了個女兒!她壓根就不願嫁入聖宮,玉家家主找了魔尊,討來滅情,這才讓玉琳琅忘卻前塵!”
融摘星閉上了眼睛。
青衣隱侍道:“泯風只能打落門牙往肚子裡咽,替玉家瞞下了這件事情。但終究是心有不甘,最終用滅情花葉毒殺玉琳琅,應當也是衝著這口怨氣。”
“君上,整件事就是這樣,再無任何隱瞞了。”青衣隱侍把腦袋垂得很低,好像恨不得鑽到地板裡面一樣。
融摘星輕輕搖頭嘆息:“我竟不記得,何時多看過玉琳琅一眼。 ”
青衣隱侍重重叩了下去:“屬下本也不知情。魔尊死後,屬下奉命清剿處理極惡之地,那日泯風尋來,問屬下討要那滅情的花葉,屬下心中生疑,多問了幾句,才發現事有蹊蹺。只不過答應了泯風絕不對第二個人言,且覺得他一心為了君上著想,並沒有半分惡意,這才幫助他隱瞞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