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 克洛伊很好。”

他扭頭看了看羅素, 又補了一句：“伯納德也還好。”

羅素原本就是想問關於伯納德的事。他頭一回聽說伯納德的時候, 心裡一直納悶：伯納德病成那樣，安東一個做哥哥的竟然還有這份閒心思跑來桑德蘭做足球教練——可當他聽說伯納德能夠見安東所見, 聞安東所聞, 透過哥哥的執教來獲得樂趣, 能使病榻上的人生不再那麼枯燥，羅素感覺懂了。

足球的魅力，只有他們這撥真愛足球的人才懂——就像他怎麼也弄不懂老婆為啥那麼喜歡追星一樣。

羅素又問了一句：“大夫怎麼說, 伯納德什麼時候能醒來……”

說到這兒羅素突然想抽自己一下，他怎麼這麼嘴欠，問這些幹啥，萬一大夫說了伯納德以後也醒不過來那咋辦。

安東卻很平靜，答道：“大夫說了，這取決於伯納德自己。”

羅素震驚了：“……自己？！”

安東點點頭：“也就是說，某個契機來臨，伯納德也許就醒來了。但是我們大家全都不曉得這個契機是什麼，因此只能等著……這麼久以來，我其實都覺得自己已經等習慣了，告訴自己明天也許好運氣就會降臨，可是過了一天卻一切照舊……”

“但即便如此，人也不能失去希望不是？”安東說得既溫和又堅定。

羅素：……

他無可安慰，只能上去拍了拍安東的肩。剛認識安東的時候，羅素只覺得安東是個空降的年輕教練，是個手段百出的神奇人物；可是羅素現在終於覺得自己徹底瞭解這個人，也才明白安東所承擔的確實比他們每個人都多——既然安東都如此樂觀，他們這些普通人更加應當對生活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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