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嘉來到停車場,她正準備開車離開,忽然瞥到了黑色的帕加尼,車裡那人有些熟悉。
夜已深了,燈光有些昏暗,但男人的側臉依舊凜冽分明,眉眼清雋。
溫季瓷。
顏嘉心頭一跳,她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在這裡碰到溫季瓷,她連忙整理了自己的衣服。
確認妝容完整後,她展開笑容,準備朝他走去。
這時,她注意到溫季瓷一直專注地看著旁邊的人。她腳步一頓,望了過去,那人是桑酒。
桑酒坐在副駕駛座,她身上披著黑色的西裝,似乎是睡著了。
顏嘉奇怪,這麼晚了,溫季瓷和桑酒在這裡做什麼?
她瞥到了溫季瓷的神情,和往日截然不同,異常得溫柔。
她下意識停了腳步。
溫季瓷並不知道有人在外面看著他們,他的視線只落在桑酒一人身上。
桑酒睡得越發沉了。
這時,桑酒皺了皺眉,幾根頭髮散落在她的臉側。她似乎覺得有些癢,抬起手想要碰臉。
手剛剛抬到半空,就被一隻修長的手輕輕地握住。
溫季瓷唇角彎起一絲笑,他緩慢地,溫柔地把桑酒的手握緊。然後,他把她不安分的小手移到唇邊。
他偏頭,極輕地一吻。
卻沒有把她的手放下,依舊握在掌心。
桑酒根本沒有察覺到溫季瓷的動作,她睡得很深,呼吸緩慢地起伏著。
溫季瓷的視線極深地望著桑酒。空氣很安靜,靜得他似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黑夜總能將人的貪念不斷放大,那些壓抑的,晦暗的,隱匿的情緒,一瞬便恣意生長。
摧枯拉朽般覆蓋了他的心臟。
溫季瓷抬起眼,向來清冷的臉龐,此時染上了沉淪的質調。
他一直都知道,她不會是他的妹妹。
原來,他想要的更多。
一念升起,一念更深。
鬼迷心竅地俯下身。
卻是情之所向。
溫季瓷緩緩地靠近桑酒,她的玫瑰香氣溫柔地纏繞著他。
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臨近她唇邊,咫尺之近,他卻停下。
溫季瓷深深地凝望著桑酒,他的唇間呢喃著這刻骨銘心的兩個字,繾綣著他全部的柔情。
“桑酒……”
桑酒睡得很熟,沒有迴應他。
溫季瓷俯下身,桑酒不經意地偏過頭,頭往一側垂著。
他卻輕笑了一聲。
溫季瓷一隻手極輕地穿過桑酒的頸後,另一隻手把她的下巴轉過來。
他閉眼,毫不猶豫地吻了下去。
黑夜深沉,曖昧四起。
溫季瓷親桑酒的場景,清晰地落進顏嘉的眼中。她怔怔地站在原地,整個人如遭雷擊。
她滿臉不敢置信,怎麼可能?溫季瓷竟然在親他的妹妹桑酒!
桑酒是溫季瓷的妹妹,他瘋了嗎!
顏嘉震驚的同時,心裡湧起了極大的憤怒。
溫季瓷一直沒有任何緋聞,她就抱著那麼一點期待,期待最後和溫季瓷在一起的那個人可以是她。
而現在,這個夢徹底被打破。
顏嘉死死地盯著溫季瓷,像是要把他周圍的空氣都盯出個洞來。她依舊不死心,為什麼那個女人是桑酒,為什麼?
桑酒明明是最不可能和溫季瓷在一起的人。
顏嘉望向車裡,這時,溫季瓷仍沒有直起身,他的唇依舊覆在桑酒的唇上,視線那樣溫柔,那樣珍視。
她腦海裡忽然響起別人對溫季瓷的評價。
他們都說,溫太子爺冷情冷性,不近女色。
溫太子爺對所有人都薄情,包括他自己。
顏嘉慘笑了一聲,原來這一切都是假象。
溫季瓷所有的溫柔只給了一人。
桑酒。
誰能想到,溫季瓷竟然喜歡上了他的妹妹!
第 22 章
停車場空空蕩蕩,穿堂風吹過,刺骨的冷。
這幾日原本的雪久久未下,夜裡的溫度卻驟降,寒氣從顏嘉的腳底抽起。
從以前開始,她就是天之驕女,家境優渥。面對溫季瓷這樣人人豔羨的完美男人,顏嘉自然也會動心。
現在這麼多年,她都不曾忘記當初為溫季瓷心跳的感覺。
哪怕一夕墜落,她和溫季瓷已經是雲泥之別。
溫季瓷仍舊高高在上,她卻只能降低她的要求,去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
這麼久了,她總該為自己拼一次。
即便溫季瓷不愛自己又如何,他心裡藏著桑酒,也只能和她綁在一塊。
顏嘉藉著停車場的遮蔽物,已然凍僵了的手微顫地從包裡拿出了手機。
攝像頭對準了溫季瓷的車子,鏡頭拉近。
溫季瓷低頭吻上桑酒的那一幕被完全記錄了下來。
溫季瓷的車子沒有在停車場逗留太久,很快就駛離了這裡。
車子消失在顏嘉的視野範圍,她才從柱子後面走了出來。
她垂眼看著螢幕上的照片,冷笑了一聲。
溫季瓷應該很愛桑酒吧,那她就讓他愛而不得。
寂靜的停車場,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顏嘉剛準備走,立即停下腳步看了一眼,眼底明顯的不耐煩。
鈴聲響了一會,顏嘉才接了起來。
“小嘉,剛才你一直不接電話,出什麼事了嗎?”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的聲音,溫柔中帶著關切。
說話的人正是喜歡了顏嘉多年的未婚夫邢修。
邢修和顏嘉剛在一起的時候,受到了全家人的反對,他算是力排眾難才和顏嘉訂了婚,和家裡鬧得極不愉快。
因為這樣,邢修更珍惜得之不易的感情。
顏嘉撇了撇嘴,邢修是她在無法和溫季瓷在一起的情況下做出的選擇。
而現在她已經有了接近溫季瓷的機會,她言語上都帶上了敷衍。
“在外面逛街,能出什麼事。”
邢修仍舊溫和:“要不要我去接你?”還未說完就被顏嘉打斷:“不用了,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