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今天晚上說了太多次這句話，說順口了。他背靠在門上，這樣安慰自己道。

沈硯後知後覺的想起剛才在顏漠的小區門口，顏漠把帽子圍巾都摘下來戴到他身上之後，說新年快樂的時候那個笑容。

一時間竟然感覺有些恍惚，心底沒由來的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來。

因為在學校的時候，顏漠雖然看上去一直都是一副溫溫和和的模樣，對誰都禮貌有加的，但幾乎不怎麼笑，平時話也很少，說不上冷漠，卻又比他還要不合群一點。

有人找他說話，倒是也能跟人聊上幾句，但要是沒人找他說話，他也從不會主動去找人家，就安安靜靜的坐在位置上看書刷題，彷彿一個沒有感情的學習機器。

只有沈硯有時候一時興起去逗他的時候，他才會侷促而又拘謹的抿唇笑一下。

但都只是淺淺的勾一勾唇角，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笑過——笑彎了眼，唇角大弧度的上揚，眉眼間全都染上了難以掩飾的融融暖意，漆黑的瞳仁在夜景燈的映照下泛著五彩的光，整張精緻漂亮的五官更是好看得有些攝人心魄。

還有在從老城區回來的路上，顏漠的種種表現，都和他在學校時的呆板模樣很不相像。

但他還沒來得及細想，簡訊提示音就在他兜裡響了一下。

沈硯掏出手機一看，是顏漠發來的訊息。

—到家了嗎？

沈硯笑了笑，秒回。

—到了，你怎麼還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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