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來，正準備彎腰去撿地上的東西，沒想到餘光一瞥，竟然無意識的在桌上瞥到了一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東西——一張數學試卷。

XX年全國高中數學聯合競賽一試（A卷）。

是兩年前的競賽試卷，因為裡面的題型不錯，他以前還特地找來刷過。

第二天早上,沈硯因為同一個姿勢保持太久導致半身有些發麻而比顏漠先醒。

甫一睜眼,顏漠毫無防備的精緻睡顏就猝不及防的映入了他的眼簾。

沈硯：“……”

熟睡的少年眉眼間沒有往日時常欲說還休的隱忍與剋制，也沒有偶爾無意間顯露出來的戾氣和不耐。

他就那麼安靜又溫和的側身躺在沈硯對面,一隻手十分自持的繞過胸前,搭在自己另一側的脖頸後面，另一隻手卻又遵循本能的隔著自己只蓋到一丁點兒的被子搭在了沈硯的腰間，鴉羽般的長睫靜靜的覆在平常那雙彷彿藏有萬千情緒和秘密的狹長眼眸上，看起來睡得很沉。

學校的單人床不算窄，但強行擠下兩個已經抽條拔節得差不多的少年還是難免有些擁擠。

從能完完全全的記事起，沈硯就沒有了早起就能在床上或是床邊看見人的經歷，這些年除了失眠，也極少像今天這樣不靠著鬧鐘三番五次的狂響和催促就自然醒轉過來。

更何況……像他們這樣血氣方剛的少年，早起的時刻總是有片刻尷尬的狀態。

於是他沒敢動。

不僅沒敢動,他還在愣愣的盯著顏漠看了幾秒後，下意識的又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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