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起來嗎…”

顧寧，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這個質問他的傅笠雲讓他害怕，害怕得，想要拼盡全力捂住他的嘴，不讓那個口中再噴出一滴毒液，

像個一無所有的孩子。

顧寧燒紅了眼睛，心口辣辣地疼。

“滾！！！”

他要怎麼跟傅笠雲說，拿到那筆錢，他怕傅笠雲跟自己互換了過來，制定規則的人變成了傅笠雲。

就像媽媽，

就像哥哥，

就像那些曾經不顧他感受，就替他做決定的人。

他一刻也不想多呆了。他怕自己潰不成軍。他重重扯開傅笠雲的手。那一下，顧寧用了全部的力氣，像要把所有糾纏他十幾年的無能為力全部推出去。

只是那電光火石一瞬，重量從顧寧手上消失，傅笠雲的身體直直往下墜落，一秒鐘後傳來重重的一聲巨響—傅笠雲被他從二層的旋轉樓梯推了下去。

顧寧頭腦一瞬空白，血液凝固著，心臟在一秒後炸開了。

傅笠雲！

顧寧衝到傅笠雲面前，雙膝一軟跪了下去，恐懼讓他發不出聲音，喉嚨咯咯作響，顧寧的憤怒狼狽一下煙消雲散，只剩下對眼前場景的恐懼。

傅笠雲躺在地上，身體蜷縮成團，發出微弱的哼聲，身下剛才砸下來的花瓶碎了一地的脆玻璃，有一些碾在他身下，已經扎出薄薄一層紅血。

紅色彷彿帶著生命流動，慢慢氧化或幻變為褐色。

顧寧的生命中只見過一次這樣的顏色—母親死前吐在他懷中的一灘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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