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秋谷忽然挑眉,眼角夾出蔫壞的紋路,拉長聲音問:“你給我泡?”那個泡字說的頗有幾分曖昧。
常青:“……”秋谷哥哥你學壞了。
看常青微微紅了的臉頰,傅秋谷心情很好:“進來吧。”
常青跟進書房,書桌旁邊有一個花梨木的可移動茶臺,上面茶具一應俱全。
傅秋谷最近多了一項娛樂活動,那就是撩常青。
當初表白的時候,常青有多勇者無敵,如今就有多慫如土狗。
她永遠是一個矛盾的集合體,心裡恨不得傅秋谷馬上把她扒光了扔床上,可只要傅秋谷伸指頭輕輕一撩,她就跟枚含羞草一樣,立馬縮了葉子。
人家不搭理她,她勁兒勁兒的往上衝,人家一回頭,她就45°仰望天空。
也不能怪她慫,實在是自從表白完了之後,傅秋谷對這件事不提不念的,彷彿跟沒發生過一樣。原本常青是想問問的,可誰知道後來出了那麼多事,之前苦心積累的那些好感可謂是一夜回到解放前,現在她作為一個有心理疾病並且還有命案在身的人,實在張不開嘴跟傅秋谷要說法。
她能做到的只有在她秋谷哥哥面前不停地怒刷好感,爭取這件事解決了之後,不會被立刻掃地出門。
靜膩的書房內,傅秋谷垂目翻看檔案,神情專注性感。
常青將茶臺推到書桌邊上,她特意換了一身淺灰色亞麻休閒半袖長褲,頭髮用髮簪隨手挽起,鬢角垂下幾縷髮絲,慵懶卻不失溫婉淡雅。
從常青進來以後,傅秋谷手中的檔案就再沒翻過一頁。他用眼角觀察著常青的一舉一動,藕節般的小臂,纖長蔥白的靈活手指,無論是懸壺高衝還是鳳凰點頭,都是那麼的賞心悅目。
由於是自己喝茶,常青沒有說那些長篇大論,一時間,書房裡只有涓涓的茶水聲以及紫砂壺清脆的碰撞聲。
傅秋谷不知什麼時候放下了檔案,安靜地看著常青,半晌他忽然問:“你是因為我才學的茶藝?”
常青倒茶的動作一頓,然後從善如流的說:“反正我是不喝。”
傅秋谷嘴角勾起,眼底映出笑意。
“我看你還在看於凡的案子。”常青把茶杯遞給傅秋谷,對方微微前傾,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接茶杯的時候,常青感覺到傅秋谷的手指在她手背上如同羽毛般輕輕滑過。
常青收回手,在桌子下面摸了摸火燙的手背,耳尖又紅了。
傅秋谷心情很好,對常青也沒再隱瞞什麼,閒聊似的說:“嗯,這案子有蹊蹺。”
“蹊蹺?”常青放下公道杯:“他不是入室搶劫被殺?”
傅秋谷抿了口茶,甘甜的茶香瞬間在口腔中瀰漫開來,他搖搖頭:“抓到的那人不是兇手,據他提供的訊息,他進去的時候,於放已經死了,他只是偷了些現金。”
常青也抿口茶:“小時候不懂事,現在想想這個人其實挺會來事兒的,這種性格的人應該不會招惹什麼仇人吧。”
傅秋谷挑眉看著她:“沒想到你這書沒白看啊,一句話就能說到重點。”
常青怔了怔才反應過來傅秋谷說的是她在日記裡寫的那些東西,有很多都是從刑偵型別的書裡摘出來的。
她低下頭有點不好意思,覺得自己班門弄斧了。
傅秋谷繼續說:“於凡這人確實沒什麼仇人,但是我們在查他的時候發現他的銀行存款有問題。”
常青:“存款?”
傅秋谷從檔案裡抽出一份遞給常青。
常青接過來翻看,越看臉色越凝重:“他在洗錢?”賬務流動很快,並且數目也很大,並且這些賬戶都分別掛靠在於凡親戚的名下。
“準確來說是挪用公款。”傅秋谷又抽了本材料遞給她。
常青看了幾頁臉色就變了,她抬頭看傅秋谷:“你為什麼給我看這個?”上次在辦公室她只是隨口一問,傅秋谷就含糊地蓋上了檔案,這次卻主動拿給她看,這其中一定有原因。
傅秋谷猶豫了一下,說:“於凡是恆盛生鮮有限公司的財務總監,這個公司的實際控制人叫董會財,估計你不認識,但他曾經是富祥貿易的老闆。”
說到這裡常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爸爸常勇當年就是富祥貿易的財務經理。
檔案裡面寫的很清楚,富祥貿易宣佈破產的時間是在常勇遇害的下半年,緊接著恆盛生鮮註冊成立,於凡跳槽恆盛成為財務主管,第二年升為財務經理,緊接著就是財務總監。
但從恆盛的財務狀況來看,於凡這幾年一直在挪用公款,可奇怪的是公司明明知道卻一直不報警,而是在用不同的名目不停地補上這個窟窿,雖然名目不一樣,但賬面是跟於凡銀行賬戶裡完全是能對的上的,連最簡單的遮掩都沒有,很顯然這是公然挪用了。
這其中只有兩個可能,第一就是於凡挪用這錢是為了公司辦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第二就是他握著公司的把柄,他清楚即便挪用公款,董會財也不敢動他。
同一個公司兩個外殼,先後死了兩個主管財務的人,這其中是不是還有什麼隱情?
常青回憶了一下,後來那幾年他爸爸確實賺了不少錢,這錢是怎麼來的?難道也像於凡這樣?常青心中湧出一種違和感,這根本不像他印象中那個老實正直的爸爸。
“你覺得我爸的死……”常青那些書沒白看,她的思維非常敏銳,很容易就察覺了傅秋谷的用意。
“我也只是懷疑。”傅秋谷重新倒了杯茶,又給常青斟滿:“有些事情沒有證據我不能說什麼,所以我想讓你回憶一下,常叔叔在出事之前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勁……”常青垂目思考,可想了很久也毫無收穫,遺憾的搖搖頭:“那段時間我爸爸幾乎已經不回家了,所以我想不出他哪裡跟以前不一樣,不過似乎從他不怎麼回家以後,工資高了不少,他說是幫人代賬來著,別的我暫時想不起來了。”
做財務的幫人代賬很正常,並且像一般的會計,代賬賺錢會比他的本職工作要來的多。
傅秋谷沉吟片刻,說:“我再查查吧,畢竟這些都是我的猜測,於凡的死我會查明真相,至於這其中跟常叔叔有沒有關係要看調查結果。”
雖然說讓她不要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