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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小姐可否下車,在下有話想跟你說。”謝錦安站在馬車外作揖道。
“你說啊?你就在這裡說吧。”蘇意羨強自鎮定道。
同時心中不斷的開始盤算起來,他們人多,自己肯定不是對手,若是他們要硬搶的話,就只能硬衝過去了。
若是發生什麼踩踏事件,跟她可沒關係。
就在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時,對方的一句話直接給她整懵圈了。
只見謝錦安長衫一撩,便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
這是什麼情況?
這搶個東西還要這麼講究的嗎?
不等蘇意羨更加疑惑,那邊一道聲音就傳了過來。
“多謝姑娘,今日錦安是特地來向姑娘道謝的,雖然各種緣由恕錦安不能如實相告,但是姑娘的恩情錦安銘記於心,他日若有困難,錦安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聞言,蘇意羨是徹底驚呆了。
看著謝錦安依舊跪的端端正正的,蘇意羨眼角直抽,這是造什麼孽啊,男兒膝下有黃金知不知道?
不得已,蘇意羨只得下車將人扶起之後,順便安慰了幾句,雖然她並不知道她給了謝錦安什麼恩,但是她是一個能不動腦儘量不動腦的人。
所以各種緣由真心懶得去想!
好不容易客套完之後,蘇意羨這才再次上了馬車,一路朝著越京的方向駛去。
就在馬車行駛了兩個時辰之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好在再過半個時辰就會路過一個鎮子,可以住宿。
蘇意羨倒也沒太在意,她僱的這個車伕可是專門往來郾城與越京的這條路線的,途中經過哪些地方他最是熟悉了。
“大叔,您剛剛說您家幾個孩子?”
“三個。”那位趕車的男子說道這裡,面上忍不住浮出慈愛的笑容。
蘇意羨也感覺到趕車的大叔心情頗好,雖然看上去不老,但是早被生活壓彎的腰顯示著他的日子過得並不好。
但是看大叔這模樣,又怎知他不幸福呢?
一路上,蘇意羨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同這趕車的大叔聊著天,氣氛倒也和諧。
然而天色越發的黑了下來,在經過一片密林的時候,一陣風忽然刮過,蘇意羨忽然神經緊繃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隱約有種不安的感覺。
默默的縮到角落裡,蘇意羨覺得這樣比較有安全感一點,雖然大叔說馬上就要到鎮子了,但是蘇意羨沒由來的有點心慌。
突然,馬車一個猛烈的顛簸。
蘇意羨猛的撞上了車門,她連忙坐正緊緊的抓住榻上的把手。
顛簸之後,四周忽然沒了聲響,一絲都沒有的那種,安靜的如同死寂一般。
這種詭異的寂靜讓蘇意羨十分的不安。
“大叔?大叔??大叔???”蘇意羨小聲的叫著,她沒有勇氣看向車門外,只得小聲的呼喚著駕車的大叔。
然而無論蘇意羨怎麼呼喚,外面始終沒人迴應。
蘇意羨下意識的抓緊軟榻上的褥子,此刻心中的懼意在一分一秒的死寂中蔓延開來。
“不要怕!沒事的!不要怕!”蘇意羨默默的在心底安慰自己,那個大叔也許是離開方便去了,不然不可能一點動靜的都沒的。
看著車窗外隱約有清冷的月色,蘇意羨緊緊的抓住手下的褥子,窗外依舊是一片死寂。
“大叔?大叔??”蘇意羨再次試圖呼喚那個駕車的大叔,然而回應她的依舊是一片死寂,她的聲音宛如石沉大海一般,激不起任何波瀾。
此刻蘇意羨才徹徹底底的慌了神!
她硬著頭皮爬到車門前顫抖著雙手掀開了車簾,然而此時車伕的位置原本應該坐人的地方,竟空無一人。
蘇意羨不知道該不該下車尋找,畢竟那個大叔就這麼不明不白的不見了,她若是安然的呆在車上總歸過意不去。
趁著慘白的月色,蘇意羨壯著膽子下了馬車。
此時的樹林中依舊是安靜的有點詭異,蘇意羨不斷的在心底安慰著自己,她一個現代人,要相信科學。
至於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要不得,不然白讀了那多年的書。
蘇意羨小心翼翼的以馬車為中心,在馬車的周邊開始慢慢尋找。
也不知是不是由於太過緊張的原因,蘇意羨總覺得周圍好像起霧了,甚至有種霧越來越大的錯覺。
她顫抖著向天空看去,只見空中那輪清冷的明月灑下一片慘白的月輝。
怎麼可能起霧,月亮還在呢,一定是眼花了,蘇意羨默默的安慰自己。
然而蘇意羨雖然嘴上這般安慰著自己,心中卻是明白的,即使是真的起霧,那也不影響看見月光。
就在她一步一步想要退回車上的時候,那片白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她給包圍了起來。
這時一道細微的嘎吱聲打破了原本的一片死寂之氣。
而那聲音也成功的讓蘇意羨最後的一絲冷靜也功虧一簣。
“大叔?大叔是你嗎?”
在茫茫的白霧中蘇意羨顫抖著聲音問道。
然而,並沒有人迴應她。
相反,那道聲音再次響起,而且隱約有越來越快的趨勢。
巨大的恐懼在蘇意羨心底蔓延,她下意識的捂住耳朵。
那道可怖的聲音就是磨牙聲一樣,一聲一聲的磨進了蘇意羨的心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蘇意羨閉著眼睛僵硬著身子,她死死的捂住耳朵,可是那道瘮人的聲音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到好像就在她的耳邊一樣。
彷彿是已經到了極限一般,一陣短暫的抽搐之後,那道聲音戛然而止。
四周再次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蘇意羨強忍著心底的恐懼,悄悄的睜開了一條縫。
下一秒一陣尖叫之後,蘇意羨徹底的暈了過去。
而她的面前是一個詭異的白色身影,後背還隱約有極地的長髮披散著。
這種生物,通常我們稱之為阿飄!
面色青白的阿飄看著倒下的獵物,興奮的不斷的磨著參差不齊的牙齒,空洞的眼眶注視著腳下。
就在阿飄扭著喀喀作響的脖頸打算想用眼前的美餐時,一道金光忽然襲來。
它還沒來得及慘叫一聲,就化成了一縷飛煙,徹底的消散在了慘白的月光下。<!--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