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走上前，蹲下身，對著對外界不敏感的母親道“媽，我來了。”

女人似乎是聽見了聲音，慢慢地把目光從手裡的東西上移開，落到阮鑫的臉上，她的目光卻是怯怯的，明顯沒認出來阮鑫。

蘇童飛快地看了一眼阮鑫，見他面上沒有特別難過才收了擔心，學著阮鑫一樣蹲下。

蘇童笑著打招呼“阿姨好，我是童童。”

女人看看蘇童，又看看阮鑫，許是覺得這兩個人矮矮的沒什麼可害怕的，這才小聲地道“你們也好啊。”

說完她又抬頭看，嘀咕道“阿恩怎麼還沒回來，你們要是看見他了，能幫我告訴他，讓他早點回來嗎？”

阮鑫眨了眨泛著溼意的眼睛，點點頭“好，我看見就幫你告訴他。”

阮鑫父親的名字叫阮恩。

醫生說——他母親的記憶也許停留在父親還在的時間點，是他還沒有出生的時候，所以不認識他了。

不記得他也沒關係，他有漫長的日子，可以讓她想起他是誰，還有人和他一起努力。

阮鑫想著，低頭在一塊蹲著的蘇童頭上蹭了下，像是兩隻窩裡的雛鳥。

蘇童被他蹭得一歪，往前面一倒，連帶著阮鑫也是一倒。

面帶天真的女人趕緊伸開胳膊，穩住了兩個人，小聲地叮囑“哎呀，你們小心點啊！”

—— ——

兩人在醫院裡待到傍晚，這才被催著離開。

走的時候，蘇童得意地跟阮鑫講“阿姨認得出我們啦！也知道我叫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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