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一塊就須得花費許多錢去補，就算有玄底也能把人亮花眼。還有那鞋，一看就是金枝玉葉穿的，底縫得頗厚實頗硬，走在地上帶響。

“這平日都是侍婢做的，何須我動手。”桓瓖不屑道。

我自然不依他，讓他在這府裡再翻一身出來。幸好桓鑑從前還有些舊衣方才此處。桓瓖以桓鑑讓他來找些舊衣回去為理由，讓僕人去找，果然找了一身來。

“接下來便是那暗渠之事。”我說，“那暗渠多年無人打理，只怕入口有淤塞。”

公子頷首：“如此，可有清淤之法？”

我說：“自然是有。這府中，可有鐵鍬？”

“鐵鍬？”三人愕然。

“要鐵鍬做甚？”桓瓖問。

“自是由我等自己將那道口清開。”我理所當然道，“不然要這麼多人去何用？”

“……”

三人看著我，如同看一個怪物。

動手的時辰定在子時。

月明星稀，府裡的僕人早已睡去。我早已換上了玄衣，走到他們三人的屋前，挨個敲了敲。

未幾，門輕輕開啟，幾乎全無聲息。

三人也早已換好了衣裳，從裡面走出來，一人手上拿著一把鐵鍬。

桓瓖熟門熟路地走到一處側門前，將門閂抬起，小心翼翼地開啟，然後，領著我們走出門去。

因得有月光，我們走路不須點燈也能看得見。夜色下，慎思宮的宮牆就立在前方，顯得頗為高大。待得都出來之後，桓瓖把門關上，四人不約而同地蒙上玄巾，往我指路的防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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