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
前男友最後沒有進精神病院,顧遲也沒有拿到五百萬人民幣,但前男友退了一步,和他哥一起回去。
機票定得很快,當天晚上就起飛,顧遲沒有去送,太遠、太晚,也太貴。前男友沒有強求,只是說讓他記得吃藥,回來要檢查。
但是不正常這一點還是沒有變的,出門前,他突然對顧遲說:“我今天出來的時候你在休息室看電視。”
“對啊。”顧遲迴憶起來,是有這回事,閒得無聊的時候,工作人員幫忙開啟的,好像在播什麼肥皂劇,他看得也不是很認真,“怎麼了?”
“以後不要看電視了。”前男友說,“有輻射,對孩子不好。”
顧遲又有些微的崩潰:“你怎麼還沉迷這個人設了!那我老實告訴你,我已經……”
算了,他還是沒有前男友那樣的神經和臉皮,說不出來他已經打胎了。
前男友卻已經聽得不太開心了,又眨眨眼睛看著他,好像顧遲犯了什麼錯似的。
顧遲被前男友這麼望著,突然有些明白過來前男友今天是在幹嘛。
顧遲自己扯不斷又捨不得的事情,希望有外力來幫他,覺得既然遲早要結束就不要再來一次。現在看來哥哥是沒用的,可他這個舉動卻讓前男友像應激反應的小動物。前男友當然能想到,是他告訴了周晟地址,可起碼現在是不願意分手的,固執起來也非常執拗。平時話那麼多,現在卻開始彎彎繞繞,不願直接說出來。
彷彿在怕被他拒絕。
顧遲又在嘆氣,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和前男友交流溝通。
“周齊,”顧遲說,“快下樓吧,你哥在等你呢。我也不會走的。”
“嗯。”前男友答應了一聲,關上門的時候,又說,“我還是喜歡你叫我以前的名字。”
他又喃喃自語地說:“還是三個字的名字比較好聽。”
顧遲愣了愣,等完全沒有聲音的時候,他才又去翻出來那張前男友隨手寫下的選單,最後的留言寫著:“可能對你太難了,不過好好做的話,味道不好我也會寬宏大量原諒你。”
還是這熟悉的欠打的味道,真是沒有變過,落款是他記憶裡的另一個名字。
正文 第9章
9.
作為一個私生子,周齊在被認回來之前是有另一個名字的,而且並沒有那麼快改回來,至少在顧遲認識他的時候,並不是這樣一個泯然眾人的名字。
而一切的起因,也是來源於他大學時候的一時心軟。
“喂,張老師,有什麼事嗎?”顧遲坐起來,揉了揉眼睛,“沒事,不打擾,您說就是。”
他聽了一會兒,有一些猶豫,但最後還是:“行,那我明天去一趟。”
“顧遲,”下鋪的室友都忍不住說,“我們院裡要是有濫好人評選,我肯定投你。”
“沒辦法,”顧遲還忍不住幫人辯解,“他們也是臨時有意外,反正很快就結束了,不會耽誤太久的。你明天自己去圖書館自習吧。”
“也是,反正你成績好。”室友翻了個身,“要換成我,一開始就不會摻和這種事情。”
顧遲這時候正處於大一的下學期,還很有熱情地參加了很多課外的活動。有的是為了學分,有的則純粹是一時的興趣和好心。每週固定的某天,沒有課的下午,顧遲會坐上公交車,去城市的另一邊當志願者。
那是一個特殊教育學校,主要接收的是有智力障礙的兒童,顧遲這種志願者的工作難度並不高,只是很繁瑣。比如教他們怎麼開電腦就能教半個小時,還要看著這些小孩不讓他們亂跑,又或者防止他們把鉛筆吃掉,甚至會有低年級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讓在座位上不要亂動,就連廁所也不敢去上,最後還要老師來給收拾。
顧遲連續不斷地去了一個學期,到了期末,想到要準備考試了,就和特殊學校那邊打了個招呼,這幾周就不去了。
他還幫學校做了點其他的事情,最近這個學校要來一位企業家,捐了好幾棟教學樓的那種,說是來看看發展情況以及有什麼缺的。學校很重視,除了校領導之外,還找了一名形象氣質很好的女老師陪同參觀,顧遲去的時候,看到老師在咬筆頭犯愁,便忍不住幫忙寫了介紹詞,連參觀路線都一起看了一遍。
張老師說,校領導一行人出去考察,本來今晚的飛機,沒想到惡劣天氣,航班全部取消,包括那位女老師,今天回來是沒戲了。雖然還是本校的老師更瞭解情況,但沒有準備,問顧遲能不能明天過去,撐一下場。
“你更好看嘛。”張老師還這麼說,“形象好多了。”
顧遲開啟電腦,找出資料,又想起來應該看一看明天是誰要來,不然到了現場,連名字都叫不出,那就丟臉了。
還好查了一下,這名字還有些難念,姓周名晟,人也挺低調的,是一個人過來,還特地提醒了不用搞什麼儀式。
“周晟?”住在本地的室友聽到這個名字說,“你不認識啊?就我們上次慶祝你得獎去吃飯的餐廳,貴得你大出血那個,就是他家開的,他們集團挺大的,什麼領域都摻一腳。不過他是沒什麼名氣,他爸才是掌權的,他是獨子,唯一繼承人。”
顧遲有些想發笑:“你怎麼這麼八卦。”
“因為我看到好幾次推送的新聞了,說他年輕多金。”室友發出仇富的言論,“資本家的多金都是建立在我們勞動人民的血和淚上的!”
“你付出什麼血淚了,是我掏的錢。”顧遲說。
室友被顧遲傷害很深,叫囂著明天多比顧遲複習一天,一定能考得把顧遲吊起來打。
顧遲第二天一早就出了門,原本以為要等很久,沒想到周晟來得很準時,除了帶一個助理,也沒有其他的隨行人員。顧遲的壓力瞬間小了許多,一路走過去,講得也挺流暢,帶著周晟去參觀學生的活動室時,周晟突然問:“你在這裡當志願者有收入嗎?”
顧遲一愣:“沒有的。”
如果有收入,那就叫兼職而不是志願者了,而顧遲其實也不缺這點錢,他也沒覺得自己有多大貢獻,空閒的時間來一趟而已。
“你是哪個學校的?”周晟卻問他。
顧遲想,這位老闆是不是問得太多了,還是自己今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