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那麼優秀……怎麼就會變成這樣……”
這下子,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王倫也只得道:“你也別這樣……其實最近這小半年沈則群的情況很穩定,這次只是一次意外的情況。如果你不想再有突發的意外,就不妨將那個突然出現的意外因素控制住。其實身為心理醫生,情感轉移這種方法是絕對不提倡的,可是沈則群太固執,他什麼也不肯說,他拒絕跟我交流,拒絕跟我們分享他心裡關於那孩子的喜怒哀樂……如今終於出現了一個他願意去看去聽去追的人出現,實則也是一種進步。”
王倫永遠無法忘記第一次見到沈則群的時候,那麼驕傲的沈總竟然會蓬頭垢面地抱著一個骨灰盒不吃不喝窩在房間直到昏倒,要不是及時發現……
真是世事難料。
沈則薇聞言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看了看床上的沈則群,也只得衝許凡道:“那孩子是什麼情況?”
許凡只得將查到的情況跟沈則薇又說了一邊,沈則薇一聽對方竟然還賣身,臉色徹底變了。
她立刻對王倫剛才的提議產生了困惑:“我弟弟以前最討厭這種不三不四的人,這怎麼會……”沈則薇滿心疑惑,可她又想著沈則群都能為了那個任清變成這幅樣子,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呢?
沈則薇終是嘆了口氣:“算了,這樣吧!許凡,以後大少爺要是再跟那孩子接觸,你一定要及時向我彙報。”
“是,大小姐!”
第14章 墓園
任清出了會議室就給李元打了個電話,稍稍說了一下試戲的情況。
李元聽後,道:“那你就等劇組的結果吧,對了,你上次說讓我給你介紹個活兒……你身體好了麼?”
任清一聽,忙道:“本來也沒什麼事,睡一覺也就好了。”
“那行!”李元道:“你後天先去影視城幫忙吧,先做著,有事和你的機會我再找你。”
“好的,李哥,真是太謝謝你了!”
當晚,任清燒了兩個硬菜,說要慶祝慶祝,任雯見到上桌的菜,衝任清道:“任寒啊,你來這裡一年多,廚藝真的進步太多了。以前啊……你總說熟了能吃就行的。”
任雯說到此處,嘆了口氣:“你說你……醫生都說沒事,你也沒有哪裡不舒服……怎麼就把以前的事情都給忘了呢。”
任清聞言心裡也不好受,只得使勁兒往任雯的碗裡夾菜:“姐,沒事的,只要咱們過的好不就是最好的麼?”
任雯看了看任清,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任清見任雯不太對,便問道:“姐,你的臉色不太好看,你沒事吧?”
“沒,姐沒事。”
任清起身給任雯到了一杯熱水,又道:“姐,你現在做什麼工作?”
“哦,姐之前在老家學的彩妝,現在在一個小影樓裡當化妝師。”
任雯復又看著桌子上的燉排骨,沉默了一瞬,又道:“任清啊,其實有一件事……姐沒來得及告訴你。”
“什麼事?”
任雯一提及此事,眼睛再一次紅了:“媽改嫁之後,那個男人不正幹,後來更是去借錢賭-博。本來咱們在老家也能生活的不錯,可……可那個人欠了一屁-股錢就跑了,咱們那種小縣城的經濟水平……所以你才來的北京。”
看到任雯此時為難的樣子,任清意識到的事情的嚴重性,試探性地問道:“那個男人……欠了多少錢?”
任雯突然就哭了起來:“我也不知道,那些討債的人說利滾利要我們還80萬。”
“80萬?!”
任清聞言登時站了起來,這一瞬間,他終於知道任寒姐弟倆為什麼要到京城來,又是為什麼拜託雲姐要去當少爺了。
80萬,對他們來說簡直等於天文數字了!
任雯又道:“那些討債的三個月前還來過……我真怕……”
任清整個人也是如墜冰窖,可是任雯這樣,他卻萬萬再不能這樣了。
任清一時間也想不到好的對策,只得安慰著任雯道:“姐,有人叫我後天去影視基地幫忙,這也算是一個很好的開端,我一定會努力掙錢的,別怕。”
第二天任清在家休息,便想著要去公墓看看他爸,雖然他變了樣子,可總歸活了下來。
任清買了一束花,搜尋了一下可以到那裡的車,下了公交之後又徒步走了一站路才到地方。
任清一步一步的踏上臺階,他突然不知道該如何跟自己的父親交代,或者說他現在這幅樣子過去,他的父親真的還能認出他嗎?
任清看著一個個墓碑,還有周圍的山峰,他突然覺得一切似乎都變得不再真實,彷彿這一切只是他做的一場噩夢。
可是,他此刻的心跳聲卻出賣了他。
任清不想讓父親看見他這副樣子,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心情這才慢慢地走了過去。可是當他看見那墓碑上自己的名字的時候,任清整個人都怔住了。
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當初父親死後這塊墓地還是沈則群幫著買的,那麼他死了,沈則群當然會將他的骨灰跟他父親合葬。
任清慢慢蹲下了身子,他的心臟劇痛。
誰會跟他一樣有一天竟然會給自己上墳?
也是這一刻,任清才真正的意識到了“死亡”二字的重量。在網上看到自己的死訊的時候,任清還沒有慌亂到這種地步,可是眼看著墓碑上自己的小小的照片跟名字,任清怎麼還能騙自己說這是一場夢?
他已經……死透了啊。
任清在這一刻終於跪了下去,張口叫了一聲:“爸……”
他突然想起當初在舉辦自己小型見面會的之前,他也曾像現在這樣手捧鮮花來找自己的父親說話,他希望父親保佑他見面會順利進行,也告訴了父親他喜歡上了一個男人,一個特別優秀的男人,他叫沈則群。
那天他在這裡跪了好久,一遍一遍地說著希望父親能夠原諒他喜歡上了一個男人,還要跟一個男人表白。
現在看來,這難道不是最大的諷刺麼?
這一刻,任清有些哭笑不得,他只是跪在那裡,雙手都在微微發抖,他拼命地忍住自己的眼眶裡的淚水,道:“爸,我是任清,我來看你了。”
任清將花放在了冰冷的臺子上:“爸,抱歉這兩年我沒有來看你,我出了些意外……可怎麼說呢,那也是我自己不小心,所以才會出車禍。我知道我現在這樣您一定很意外,但是我想……這總比死亡來好得多吧?”
任清勉強的扯了扯嘴角“您放心吧,爸,我會照顧好自己,也會努力的生活。”
任清就這麼跪著,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知道跪了多久,任清才再次默默開口道:“爸,您還記得兩年前……我說過我喜歡上一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