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
那麼,他是不是應該稍稍感激沈則群這次倒著實仁慈了一點,畢竟一開始就跟他說了他像他愛的男人?!
呵,真他-媽的可笑!
沈則群自從上車之後就沒再開過口,可他的餘光卻彷彿不受控一般停留在身旁之人身上。
這一刻,沈則群看著低著頭默不作聲的任清,心裡卻沒來由的煩躁,可是在這種莫名的情緒又讓他無從解釋。
沈則群討厭這樣的感覺。
這種……似曾相識的無力感。
像是中了邪似得,經過徐鳴皓這麼一鬧,此刻沈則群看著身邊的任清,卻突然有種想要抓牢對方的想法。
雖然這種想法簡直有些荒唐,可不知道為什麼,只是看著對方雙手交纏兩人,與他相對無言的模樣,沈則群就莫名的想到了最後大半年種跟任清的相處模式。
其實在沈則群跟任清交往第一年的時候,任清跟他在一起時總會變得話多起來。沈則群其實心裡知道對方那是怕冷場才拼命地找話題,說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他心裡都知道,可也只是順著任清的話往下接,壞心眼的看著對方有些緊張無措的樣子,心裡卻是莫名的好。
可是就在他拒絕了任清的告白之後,任清也就忙了起來,有時候幾個月才能見上一次,任清也變得沉默起來。
所以後來兩人之間引起話題的人也就變成了他。
可從來都只是別人圍著沈則群轉,不管是生意上還是私下裡。
所以最後大半年中更多的時候,就是像現在這樣,他觀察著任清,任清卻低頭不語,依舊乖巧順從,卻又彷彿無形的抗拒著。
他看著心裡難受卻又無法明說,就算說了,任清也只是笑著道:“沈先生,我真的沒有心事。”
那也是沈則群第一次覺得自己也有不擅長的事情。
那樣的任清更是讓他無從下手。
內心泛起的酸澀讓沈則群覺得有些呼吸困難,沈則群不禁將方向盤握得更緊了一些,面上卻恢復了那一抹淺笑,淡聲道:“方才那人說的……你別放在心上,好嗎?”
任清指尖一僵,兩個拇指卻下意識的來回揉搓著。
任清儘量表現出一幅雲淡風輕的模樣,小聲道:“我知道的,那是沈總的私事,我不會放在心上,也不會亂說的,請沈總放心。”
“我並非……”
沈則群下意識地解釋什麼,可又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過急促。仔細想來,他也著實沒有必要跟這孩子說更多,也就沒了下文。
接著又是令人煩悶的沉默,任清忽然覺得,記憶中最深刻的,除了當初對沈則群的痴迷,也就剩下最後半年多以來的可以迴避跟沉默了。
沈則群拒絕他之後,他變得迷茫了。
那時候他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追的上沈則群,事實上他只是覺得很累,他只是意識到,他一輩子都無法變得更沈則群一樣優秀,他們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無論他多努力,多麼想跟他廝守一生,卻也只得到了那人的婉拒。
而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他又無意間聽到沈則群的朋友說起了林立。
當時他聽到的,也只是沈則群喜歡林立,林立也是個男的,是他的初戀。
所以他那時候就在想,或許沈則群拒絕他,是因為還忘不了那個人。
再後來,沈則薇意外的找到了他,告訴他沈則群其實是有未婚妻的,雖然是沈老爺子小時候定下的,可也是名正言順,雙方家裡都認可的。
沈則薇並沒有挖苦他的意思,只是心平氣和的告訴他沈則群是要娶妻生子的,這是他應該做的,也是他們唯一的結局。
從那之後,他便真的開始有意躲開沈則群了。
只不過,沈則群這個人很敏感,所以那之後他去外地工作,沈則群也會親自去找他,他一沉默下來。
沈則群本來話就不多,這下子兩人就成了一對悶葫蘆。加之一兩個月才見一次,故而見了就免不了要做。
他那時一度也渾渾噩噩,想著貪-歡一場,反正到時候他跟沈則群也是不可能的,不如及時行樂。
其實在那段日子裡,他都是一直在做這沈則群要跟他分手的思想準備的,只不過最後分手沒有等到,卻等來了林立那麼一個直觀的重磅炸彈。
說起來,那天沈則群穿的特別好看,菸灰色的西裝,酒紅色的領巾,沈則群之前是從不穿花式西裝的。
當時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新郎官呢。
其實,那天是沈則群生日,他當時提前了幾小時從外地的片場回來,拎著一個蛋糕想跟沈則群過生日,結果打了好幾個電話也沒有人接。
後來他沒辦法就給許凡打了,許凡說沈則群在酒店跟朋友喝酒,他也就去找了沈則群。
等他到快到包房門外的時候,沈則群的電話才打過來問他在哪了,他當時回答說已經快到包房門外了,沈則群那邊就已經掛了電話。
不等他去開門,沈則群就推開了包房的門,臉色很不好看。
他剛想說什麼,沈則群就一把扼住了他的手腕,衝他道:“回去!”
他當時還以為沈則群跟朋友之間出了什麼事,他剛想問什麼,沈則群卻反問道:“你不是說三小時後才回來的麼?”
那樣慌亂的沈則群,還是他第一次看到。
沈則群拉著他就要離開,而就在他想要解釋的時候,姍姍來遲的林立卻赫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而就在他呆若木雞之時,沈則群的朋友卻打開了身後的包房門,滿眼滿地滿牆的玫瑰花。
那一刻,他突然就明白了。
沈則群什麼時候打扮的這麼花哨過?
沈則群什麼時候這麼慌亂過?
原來,他在等林立,等他心裡的那個主角。
看那架勢,估計是想告白的吧。
可惜被他這麼一個不長眼的攪了局。
想起來林立當時的見到他的表情,倒也沒比他好看到哪裡去。
想到了當初的事,現在的任清也只覺得自己只剩下了可笑。
而此時,沉默了許久的沈則群卻突然開口道:“其實……我真的很希望打醒我的是任清,無論是以前,最後,還是現在……”
任清心中一哽,彷彿有什麼東西壓在了他的喉頭,吐不出,咽不下。
他不知道沈則群為何冷不丁的冒出了這麼一句,讓他一時間竟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話來回答。
到了最後,任清也只能道:“沈總,人死不能復生,請您節哀。”
幾乎在同時,車子猛地被剎死了,任清的身子都跟著往前一栽。
“沈總?”
任清沒看出沈則群這是什麼意思,沈則群卻道:“你這話,怎麼聽也不像是安慰我的。”沈則群的語氣倒也分不出悲喜,任清甚至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