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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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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當比我清楚,沈甄,你若在京中,他定然不會另娶他人。”

沈曼字字珠璣,振聾發聵。

鎮國公府這四個字,快要壓得她無法喘息......許意清說些甚她不必在乎,可沈曼的話,她卻無法漠然置之......

“沈甄,同我回去,能給你的,我都會給你。”陸宴沙啞的嗓音打亂了她的思緒。

沈甄深吸了一口,平靜道:“大人,我聽聞漠北的天很藍,雲很低,觸手可及,我,想去看看。”

只一瞬間,他便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

在這之前,他曾問過她,是否怨他將她留在京中,將她困於那一方天地之中。

記得她說:我知道大人這是護著我。

陸宴目光晦暗不明,下意識地捏住了手上的扳指,千言萬語哽在喉嚨,過了好半晌,他才低聲問:“你想好了?”

沈甄低頭,“嗯。”

陸宴看著不遠處的馬車,揉了下胸口道:“你心裡可有他?”

沈甄低頭道:“侯爺待我極好。”

“我沒問他待你如何,沈甄,你看著我再說一次,你心裡有沒有他。”

沈甄抬眸道:“有。”

陸宴從鼻尖輕逸出一絲笑, “那三姑娘與我這一年來算甚?露水情分嗎?”

“同大人在一處,起初並非我本意。”

這是一句實話,陸宴心知肚明。

“婚期何時?”陸宴嘴角噙了一絲笑意。

“兩年後。”護國公戰死沙場,長平侯身上還有兩年的孝期。

陸宴隨意點了一下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屆時若能再見,我該喚你什麼?長平侯夫人?”

沈甄看著他言笑晏晏的模樣,指尖不由陷入肉中,她壓下即將翻滾而出的淚水,一字一句道:“大人於我有恩,沈甄知曉,沒齒難忘,若有來生......”

“沈甄,你知我從不信來生。”陸宴冷冷打斷了她,翻身上馬,“漠北之路,山長地遠,你多保重。”

(前世未完)

第一百零六章(捉蟲)

==第一百零六章夢醒時==

陸宴忽然離宮, 鎮國公府簷角的燈火徹夜未熄,靖安長公主坐在榻邊整整一夜,終於在翌日一早, 瞧見了陸宴的身影。

靖安長公主一把推開了肅寧堂的大門。

眼見他胸口有大片的血跡滲出, 不禁紅著眼眶道:“你瘋魔了是不是?是不是!”

抬眸對視間,陸宴笑道:“阿孃,最後一次。”

靖安長公主看著冷清灰暗的瞳孔, 不禁呼吸一窒,那快要溢位嘴邊的話,通通嚥下。

昨夜他去了哪, 又見了誰,顯然, 都已經不重要了......能平安回來就好。

一段沉默後,陸宴站直了身子, 從黃花梨夔龍紋書案上拿出了兩張密信, 遞給了靖安長公主,“阿孃仔細看看。”

長公主從右向左默讀, 眉頭越來越緊。

這上面皆是許家近兩年在暗中做的勾當,有些事雖無確切證據,但靖安長公主大致也猜得出,哪些是真, 哪些是假。

她捏著信件的手指漸漸收緊。

陸宴繼而開口道:“十殿下雖小,但自小天資過人,又有徐太傅這樣一位仁師老師在身側教導, 想來日後定可堪重任。”

十殿下,那是端妃的兒子。

靖安長公主眸色一凜,“你可知你在說甚?”

“我知道黨爭乃是天家忌諱,但陛下無心朝政,許家以不仁御眾,豺狐之心昭昭,若人人都想著明哲保身。”陸宴看著長公主手裡的密通道,繼續道:“則國家危矣。”

“三郎,可你身後是整個國公府......”

長公主話還沒說完,只見陸庭、陸燁手提著不少名貴藥材出現在肅寧堂的門口。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陸庭笑道:“三郎,阿兄第一個支援你。”

陸燁也跟著笑道:“合該如此。”

三日字後,靖安長公主攜公主親衛鬧到道觀,不僅砸了那個勞什子九天回爐,更是對葛天師破口大罵。

成元帝厲聲道:“靖安,朕是不是太慣著你了!”

靖安長公主聲嘶力竭道:“那日若無三郎替陛下擋了那箭矢,陛下拿什麼長生不老?拿這些糊弄人的香珠子嗎!”

成元帝呼吸急促,顯然是怒極,他指著靖安長公主臉道:“你給朕回你的國公府去!”

靖安長公主眼角的淚水奪眶而出,“若阿兄今日不同我回去,這世上,從此再無靖安。”

觀內的小道被這般陣仗嚇得退避三舍。

僵持不下之時,鴻升拔出了腰側的劍,手起刀落,砍下了葛天師的頭顱,成元帝尚未反應過來,鴻升雙腿一彎,跪在地上。

“臣自知罪無可恕,只望陛下念一份舊情,放過臣府中的養子。”

說罷,長劍入腹,鴻升以死謝罪。

成元帝肩膀塌陷,雙鬢斑白,渾濁的目光裡有憤怒,有驚詫,還有一絲說不出的頹唐。

他身子一晃,靖安長公主扶住他,“陛下,回宮吧。”

只是當成元帝重新穿上龍袍、坐在龍椅上時,才恍然驚覺,大晉,早已不是他手中的大晉。

太子的呼聲越來越高。

時光如白駒過隙,一晃,便是兩年。

陸家與許家水火不容,許家雖然勢大,可也架不住鎮國公府、宣平侯府、陸氏宗親,揚州楚氏以及端妃背後的徐家帶頭在朝上與東宮作對,這兩年的時間裡,陸宴親手摺了許家不少人。

手段之狠厲,令人咋舌,二十六的陸宴,早不是當初那個雲淡風輕的陸家世子爺。

朝堂之上風起雲湧,許後的日子,也並不似她想象中的那般好過。

楚旬和隨鈺邀他去紅袖樓小酌,馬車行進平康坊已是傍晚,他踏著懸廊中搖曳的不熄的火影,風塵僕僕地趕來。

他的衣袖綴滿了雪花,又是一年冬季,又是一年蕭瑟。

掀開廂房的幔帳,楚旬揶揄道:“楚某人想私底下想見陸大人一面,是越來越難了。”

陸宴如今官拜尚書,來往交際,早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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